来。曲顾却是沉默不语,过了会儿,突然支支吾吾道:“大克……你说,怎么样会生出小娃娃呀?”
欧阳克一愣,还未想好要怎么回答,曲顾却已经自问自答:“我们刚刚是不是做了夫妻才能做的事情?大克,我们……我们刚刚会不会已经有小娃娃了?爹爹说,小孩子是从咯吱窝里钻出来的……不知他是从左边出来还是右边呢?”
话还未说完,欧阳克已是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曲顾见他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先是一呆,随即脸色涨得通红,又气又羞的举起拳头狠狠捶他,“你笑话我!”说着就要跳下马。
欧阳克赶紧抱住她,见她因为重伤,脸上血色未足,咬着唇泪盈于睫,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不由止住了笑意,连忙哄道:“好好好,我不笑你。”到底还是觉得好笑,想要亲昵一番,却被曲顾躲开了。
曲顾一脸的伤心,“大克,我知道我什么都不懂,可是你不要笑话我,你笑话我,我会很伤心很伤心的。”她仰起头,叹息道:“大克,我很傻是不是?可是,你不许嫌弃我……你若是嫌弃我,又怎么能叫喜欢我?”
欧阳克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看着曲顾坚决而又伤心的神色,一时心中又怜又爱,她单纯无知,全然是因为年幼孤苦,他怜惜都来不及又怎会嫌弃她。忽而又想到与白纸一张的曲顾相比,自己却有太多风流往事,不由心中微微有些不定,沉声道:“好,我发誓,我绝不嫌弃你,不论你怎样,我都爱护你。”顿了顿却又续道:“我想要你也发一个誓。”
曲顾奇道:“我怎么会嫌弃你?”见欧阳克欲言又止,她想了想点点头,“好,那我也发誓,不论怎样,我这辈子都不会嫌弃大克。嗯,除非你又去做坏事,比如……比如滥杀无辜,帮着金国去害宋国……只要不做这些事,我……我也喜欢你!”说罢,脸上也绽出笑容来。
欧阳克脸上却殊无笑意,只是低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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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正午时分,已是到了一处城外,曲顾抬头看着城门上写着张家口三个字,奇道:“大克,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自然是回白驼山庄。”他怕曲顾又不愿意,忙正色道:“你伤还没好,必须找个合适的地方调养。”想起昨夜的惊心动魄,也不免有些心有余悸,摸了摸她的发顶,“幸亏你学了我教你的心法,倒还算聪明。”
原来那日在客栈外,欧阳克告诉了曲顾一段蛤蟆功的心法,叫她去找欧阳锋,本意不过是想骗她赶紧逃走,至于最后那句“你也可以练”纯属是心生怜惜,担心她将来被人欺负,这才随意说出来的。而曲顾那时一心想着要救他,虽然路上日夜难安,却也没忘了练功,自也将这段心法练习了。然蛤蟆功若要真正有所成就,必要经历一番凶险,就如欧阳锋被王重阳的一阳指点中,欧阳克被傻姑坐伤,欧阳克那一掌也凑巧帮曲顾度过练功的重要关节。只是如今曲顾重伤未愈,这蛤蟆功练出的内力自是还未显现。
欧阳克本以为还要多费一番唇舌才能让曲顾乖乖跟着自己回白驼山庄,哪知她这次却答应的很痛快。只因曲顾如今想的更多的是要练好武功,来日要再回中都,定要杀了完颜洪熙,为妈妈和弟弟报仇!
晌午时分,本不是进城人最多的时候,可张家口的城门外却已是排起了长龙。守城的士兵正拿着一张白纸,一个个的审查进城的人。曲顾眼尖瞥见前面一个士兵手中的白纸上画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剑眉长眸,五官英挺分明就是欧阳克的模样,不由焦急的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道:“不行,他们要抓你!咱们赶紧跑!”
欧阳克却牵起她的手,分外淡定,“不用怕,你放心。”
这时,那守卫已经手执画卷走到欧阳克和曲顾身边。曲顾心急如焚,只怕又像那日在大梁城里一样,被金兵包围起来。欧阳克却神色淡然,连眉头也不紧一下。果然,那守卫看了看画像,又看了看欧阳克,竟然挥了挥手,就放他们过去了。
曲顾又惊又喜,却也察觉其中定是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