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克听到“裘千仞”三个字紧了紧眉头,湖南铁掌帮帮主裘千仞的名头他自是有所耳闻。当年第一次华山论剑,以他的武功资历本有望与五绝争个高下,谁知此人不仅没有出现,反而封剑归隐。二十余年来,江湖之中竟是从此鲜有他的消息。欧阳克看着岸边提着裤子跳脚的葛衫老儿,实在难以相信他就是威震江湖的裘千仞,便也置之不理,只让曲顾划着小舟一路前行。
裘千仞则提着裤子在岸边追,似是极怕有人追过来的样子。眼看前面是道浅湾,他终是趟着水,再伴着有些蹩脚的轻功跃上了小舟。
裘千仞上了小舟,回过头便着急火燎的对曲顾道:“小船娘,快往铁掌山去!”说着又向岸边张望了片刻,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正要坐下身子,忽然瞧到曲顾身边那条金光闪闪的金龙鞭,眼睛不由得一亮,又斜觑了眼欧阳克,正撞见他正冷眼盯着自己。
裘千仞哼了一声,故作老持的捋了捋髯须,只是另一手仍提着腰带,实在显得有些滑稽。“哼,你们是外乡人?刚刚竟敢对我裘千仞的话置之不理!真是好大的胆子!”
欧阳克刚刚看到他拙劣的轻功,便已对他身份存疑,见他仍是这般故作姿态,便也抬手抱拳冷笑道:“裘老帮主的威名如雷贯耳,晚辈久仰大名。”
裘千仞倨傲的颔了颔首,得意道:“小后生,还算有些见识。”
欧阳克又道:“裘老帮主人称铁掌水上漂,是以在下刚刚听到裘老帮主竟然要搭船,还以为是有人在假冒裘帮主的名头。”
裘千仞脸色一滞,讪讪笑了笑,“这个……这个……”他突然一只手捂住胸口长叹了一口气,“你可知刚刚老夫发生了什么?”
欧阳克看了眼他提着裤腰带的手,似笑非笑。饶是裘千仞脸皮厚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见曲顾倒是一脸好奇的望着他,骗子的本能让他判断出来曲顾是个更好忽悠的对象,便对曲顾道:“刚刚老夫才与西毒欧阳锋大战了一天一夜!这才受了重伤,否则这小小湘江能奈我何!”说罢,又颇是不屑的抬了抬下颌,“哼,西毒欧阳锋是何等高手,想必你们也不知道吧!”“
欧阳克身子一震,心底却仍带几分犹疑。“西毒欧阳锋的名头晚辈也曾听过,却不知你们二人有何冤仇?”
裘千仞冷笑道:“华山论剑之期在即,这天下第一必在我们几人中出,你说我二人有何冤仇?!”
欧阳克心中一沉,叔叔对武功向来自负,与裘千仞相遇比试一番,倒真是极有可能的。
曲顾也已知晓欧阳锋就是大克的叔叔,便问道:“那欧阳锋人呢?”随即她想起裘千仞刚刚狼狈的样子,又放下心来,对欧阳克道:“大克,你别担心,肯定是他输啦。”
裘千仞却好面子,怒喝道:“谁说老夫输了!那西毒欧阳锋已经死在老夫的毒砂掌下了!”
话音刚落,他脖颈一紧,竟被欧阳克扑倒,双手锁住了他的喉咙,两人立时翻滚打起来,将小舟晃得几乎要倾翻。曲顾正要上前相助,却听欧阳克纵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就凭你这点道行!也配杀得了西毒欧阳锋!?”他自己毫无内力,便可轻易将他扑倒,可见此人武功低微至极。
裘千仞却是举臂一推挣脱翻身,提着腰带站起来,冷笑道:“狗鼠辈!老夫若不使出看家本领,你们简直不知天高地厚!”说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柄短匕,在阳光下明晃晃得几乎刺眼。
欧阳克与曲顾见他掏出兵刃,皆是暗自警惕,谁知裘千仞竟然反手向自己胸口刺去。这一下实在大出二人意料,曲顾一声惊呼,几乎不忍目卒。却想不到,那短匕刺入五寸有余,裘千仞竟然是毫发无损。
裘千仞笑道:“老夫打遍天下无敌手,连这等利刃都伤我不得,杀一个欧阳锋还不容易!”
欧阳克瞠目无言,他跟着叔叔习武多年,何曾听说过有人能具此神功,刀枪不入,莫非此人武功当真深不可测。想到叔叔很可能丧命于此人手中,欧阳克顿觉心中仿佛空了一大片,那是从小疼爱他的叔父,更是他不曾相认的父亲!他不由紧紧握住拳头,心中满是恨意。
忽听得裘千仞大叫道:“哎哟,臭丫头你干嘛!”
欧阳克回神,就见曲顾不知何时已是抢过了那匕首,随手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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