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要来了,乡亲们都在撤!”祖母说“我们明天也走吧?”
“明天早点走!”祖父边收拾东西边说。
家乡人叫日本鬼子“西山”而不叫日本鬼子。大概是坚信日本人终究要被中国人打败,取日落西山之意吧,我想。
“祖父是个看书郎中,我家世代是看书郎中。”父亲说“也就是郎中世家。”
“有人急诊!”当天晚上,我家的大门响起了“嘭嘭嘭——”的敲门声。
“快,郎中!”来人催促道。
救死扶伤是我家的祖德,蛮帅的祖父不管那么多,也管不了那么多,背起药箱就走。
“不许出声”刚出街口,祖父的腰间便被一个硬梆梆的东西顶着“委屈你了!”
祖父被人塞进轿里,眼睛被蒙上了黑布,口腔也堵上了毛巾。
祖父浑身禁不住筛起糠来。心下说“怕是遇上强人了!”
轿夫无声,祖父也不能言,只有竹杠轿子发出很有节奏的“吱呀”声
“落轿——”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突然一声长叫,祖父往前一栽,吓得差点尿了出来。迷迷糊糊觉得有一双手将他扶了起来,蒙眼的黑布揭了,口里的毛巾也扯了。
“当家的说了,今天就早点休息,明天给当家的看病!”油灯下,一老女人端来一盆洗脚水说。
被子虽暖和,可祖父硬是睡不着觉,直到东方泛白才迷迷糊糊睡去。
“开门开门你这臭郎中,真是不知死活,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祖父朦胧中听到一个粗嗓门在大喊大叫。
祖父连忙起床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彪形大汉,络腮胡子、秃头,祖父不由得想起了水浒传里的鲁智深,祖父怯怯地看着他。
“看什么看,你要是治不好当家的病,看我不把你身首异处!”鲁智深将手枪一拍“前几个庸医都是我做掉的!”
“当家的,臭郎中来了!”鲁智深拽着祖父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大厅。
祖父一看“当家的”还是个大姑娘呢!双手高高地向上举起,着握刀状,衣服的下摆悬空两三寸,肚脐那一大块玉肌也就暴露了出来。祖父心里一紧,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心下道“好肌肤!”
原来“当家的”在与地方团防交战时,见到鲁智深揪住了那可恶的团防队长,也就是曾经强奸她的那个二癞皮,不由得火冒三丈,决定用大刀亲手宰了他。“当家的”将手枪往腰间一插,从背后抽出大刀,奋力举向天空,可惜用力太猛,双手再也无法落下来,而且当场晕了过去。
“臭郎中,能治么?”鲁智深大声说。
“能治能治!”祖父根本没把握,可嘴上不得不这样说。
“限你三天时间!”
“那要两百块大泮!”祖父想吓住他们。
“你这臭郎中,看我不”
“两百就两百吧,人家也不容易!”“当家的”发话了。
“这下死定了!”祖父翻了两天书,晚上也没有合眼,反正没有找到病例。
“臭郎中,时间到了!”第二天早上,鲁智深来催了。
“我还没吃饭哩!”反正是一死,祖父也来了脾气。
鲁智深看到祖父底气蛮足,料想有点本事,就叫厨师弄来一只鸡。
“死也要做个饱死鬼!”祖父心想。于是就狼吞虎咽,干净利索的吃了,然后大摆地走去。
祖父见大厅外面五花大绑着一个老头,想必是只“肥猪”祖父一愣,突然想出了一个歪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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