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充沛兼破坏性十足的年纪,一个不小心,就将她的大熊布偶给扯破了。
她快心疼死了,那是徐孟磊那年在上海,寄回来给她的二十九岁生日礼物,她一直都很珍惜、很小心爱护,可是看小皮蛋一脸闯了祸、愧疚到快哭的表情,想指责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算了,小皮蛋,没事。”嘴上是这样安慰小孩,事后则是想尽办法看如何恢复原状。
而后,才会不经意在破损的布偶缺口,看见藏在棉絮内的小卡片。
傻妞,二十九岁生日快乐。
抱歉不能陪你过生日,你说今年台湾冬天冷得睡不着,这只布偶熊让你抱着睡,然后我希望,你今年的生日愿望能多一条——在三十岁以前成为徐太太。这样,你就再也不需要这只熊了,徐先生可以让你抱着睡,不怕冷,好吗?
她抱着卡片,心房暖暖的。
很多事情,她不是不知道,他买房子一定得带她去,坚持非得她喜欢不可,新房子装潢特地做上收藏机能好的大鞋柜、休闲的私人时间永远让她占据、无论到哪里总记得给她电话她不是没心没肺,不知道他放缓了脚步在等她。
她很傻,以为不戳破,就可以一直这么甜蜜,如果他后悔,觉得一个处事不够圆融、会害他丢脸的女朋友很糟糕,她还有好朋友的位置可以待,但是她是徐太太,有名,也有实。
而她的徐先生,也一直陪在身边,不曾走开。
那晚,临睡前,她扯扯枕边人臂膀,头一回,坦然地喊出声:“老公——”
“嗯?”
“你,等我很久了吗?”
他的工作地点早期是由公司到书房、中期是从书房到客厅、近期则是已经演变成由客厅到卧房了。
目光由文件中缓缓移向她,审视漾着甜甜笑意、整个人容光焕发的徐太太,瞬间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他浅浅勾唇。“某人慧根低,难免需要久一点的时间才能参悟,不怪她。”
什么嘛,还损她。“那现在咧?”
他一脸可惜地叹道:“真糟糕,以后不能叫傻妞了。”
意思就是,这是她最聪明的一回。
她笑开脸,扑抱上去,甜甜地啾他。“老公、老公!你就直说你很爱我、等我很久就好了嘛!爱面子。”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明明就是你先勾引我的,还敢颠倒是非。”
在吻与吻的间隙、夹杂着暧昧的嗽啾声中,有人坚决还原真相。
“那不是重点啦”继续啾。
“我觉得是。”还是重点中的重点。
“但我的重点是,你爱我。”
“哼。”无法反驳,只能虚弱地哼应一声,专心吻她。
又过了很久、很久,情事方歇,已经快要睡着的徐先生,听闻枕边迟疑的发问声:“那我能不能问一下,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更正!他要叫杨傻妞叫到进棺材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