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蜷缩在葡萄架下的小白猫轻轻地叫唤着,琥珀般的黄瞳带着几许讨好,扫向正拎起自己的人。猫咪被高高地举起,指端不紧不慢地轻轻探弄了两下猫味柔软的颈部,小白猫舒服地发出咪咪呜呜的叫声。
“咚!”游泳池边响起物体落水的声音,很快无声无息。放学回来的骆小禾,与往常一样,放下书包就跑到花园里去找她的小猫咪,谁知找了半天也不见踪影,骆小禾的心渐渐变得焦急起来。
“阿嬷,你看见咪咪了吗?”
“没有哦,阿嬷一下午都在厨房里,没看到呀”“管家爷爷,你看见咪咪了吗?”
“啊,我今天出门去办事了,没注意呢!”
咪咪你到底在哪里呀?骆小禾无精打采地坐在台阶上,两手托着下颔,眼巴巴地瞅着前方,幻想着一眨眼,小猫咪就会神奇地出现,喵喵叫着向自己跑来。
“咦?小禾呀,怎么一个人坐连里?”
“花匠叔叔”她叫了一声,小脸上全是失落。
“怎座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的小猫味不见了”她扁着小嘴,终于再忍不住“哇”地一声哭起来。
小猫咪不是不见了,而是淹死了。
当看到那团白白小小的、浮在游泳池里的尸体,女孩惊恐的尖叫声响彻古宅上空的云端。
猫已经被捞上来埋掉多时了,可厨房里,伤心的小女孩还在哭着。
自古家男女主人过世后,少爷讨厌人多,宅子里的下人所剩不多,全部都被她哭进厨房来了,争相安慰着,可是毫无效果。
正在束手无策之际,不知谁小声叫了声:“少爷来了!”像是被巫师下了咒语,众人迅速地散开。
十七岁的少年,天生就有一种领导者的气质,年纪虽轻,却已然有了主人家的风范,再加上性情乖张孤僻,对于古家的下人来说,对其有一份不由自主的敬畏。
门外,一身白衣黑裤的古赫泉坐在轮椅上,金色的阳光泄了一身,俊脸上不苟言笑,狭长的黑眸谁也没看,直直地扫向两眼道红堪比小兔子的骆小禾。
“小禾,少爷有话跟你说哦。”老管家朝骆小禾招招手。
咦?这孤僻少爷难道又想借故骂小丫头一顿?连种行径,岂不是在伤口上撒盐?众人面面相觑,而骆小禾的阿嬷已经像保护雏鸡的老母鸡般浑身的羽毛都竖起来。
“没事的,大家先出去吧。”只有管家心知肚明。
从骆小禾放声大哭开始,少爷的脸色就不好看,眉头也越锁越紧.小丫头悲悲戚戚地哭了多久,少爷就在屋里坐立不安多久,后来估计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才决定过来找她。
其实少爷是喜欢骆小禾的他老人家怎么会看走眼?
骆小禾坐在小板凳上,拿手背擦着脸上的泪水,红眼睛里有着迷茫。
“到我这里来。”待旁人都走开后,古赫泉才出声唤她。
骆小禾听话地站起走过去,哽咽地说“大哥咪咪死了。”
他一阵沉默,掏出雪白的手绢,递给她。
“都怪我不好我应该看好咪咪的”骆小禾接过手绢,呜呜咽咽地自责。
她不敢去想咪咪是不是真是被古家兄妹扔进游泳池的,也不愿相信他们真有那么狠心,可是咪咪死了,再也回不来了这样一想,泪水又夺眶而出。
“那个”古赫泉手握成拳,放到唇边轻咳一声,神情极不自然“你先别哭。”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处理过这种场面,他是家中的独子,没有兄弟姐妹,跟那些远房亲戚家的孩子又很少来往,他不知道该怎样哄小孩子。
伤脑筋地看着泪人儿一样的小女孩,他思忖良久,终伸手特她抱起放到膝上,手指抹去她嫩颊上的泪痕“别哭了,不关你的事。”
仿佛感受到了他少见的关怀与安慰,骆小禾略带诧异地看着他。人在伤心的时候,若是无人安慰也罢,眼下反而让她觉得更委屈难受,便又忍不住痛哭起来。
“拜托,别是”刚说完,下一秒,古赫泉就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张哭花了的小脸上,泪珠儿尽情奔腾如千军万马,两管鼻涕也呼应着淌下,一向有洁癖的少年,差点一把推开伤心欲绝的小人儿。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动作,那些恶心巴拉的东西就被失控的小丫头一埋首,全部擦在他干净的衬衫上,好嘛!真是五花八门、精彩万分。“大哥哥小禾好难过呜呜呜”
他也想哭好不好?古赫泉一阵无语,大手莫名其妙还在安抚地拍着她。
“咪咪是小禾最好的朋友呜呜”
是吗?
“小禾以后又没有朋友了”
偌大的古宅,一个玩伴都没有,阿嬷又很忙,古宏超兄妹一个比一个坏,骆小禾其实很寂寞的,就因为知道寂寞的滋味不太好,才然答应管家爷爷尽量去陪大哥哥说话,现在咪咪死了,她又剩一个人了。
古赫泉挑挑眉,对这句话很不认同。半晌,他清清嗓子,干巴巴地说:“以后,你可以来找我。”
哎?小女生止住哭声,怀疑地抬起小脸,少年被她看得心虚,移开目光,眺向远方。
又过了一会儿
“我以后不会再凶你了。”他保证。
咦?小兔子眼瞪地溜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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