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像是受了什么骚扰,睡梦中的蓝侞珺蹙着眉头却仍是不愿睁开双眼,仅是翻了个身埋头继续睡大觉。
邹子杰收回刚才刮着她脸颊的手,站在床尾笑望着睡得像只鸵鸟的她。
“小蓝,起床了、起床了”邹子杰像是跳针的唱片,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似乎非要得到成效才愿意停止。
蓝侞珺伸手拉过另一个枕头紧紧压在自己的头上,当只彻底的鸵鸟。
“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但邹子杰并不打算就此放弃,他继续跳针,并伸出大手抽走她用来掩盖自己的枕头。
“停!住嘴,你该死地别再叫了。”睡得再怎么沉,也会被他的魔音给吵醒。
很好!他赢了!
蓝侞珺以邹子杰意想不到的神速起身,干脆也将刚才睡的枕头一并仍向他。
“跟你说过几百次了,不要从阳台爬进我房里啦!澳天再进来我就扔你下楼去。”蓝侞珺对着他大吼着,但由于睡眠不足的关系,她的声音无法完全地发出,传进他耳里的是完全没有威胁性的字句,只是嗓音低哑了些。
皱子杰眼捷手快,一伸手就将那迎面而来的“凶器”给抓下,并抱在胸口前露出白牙朝着她笑。
他就不能当她是个女人看吗?都不怕哪天她刚好衣衫不整地大走光?这几年都说了几百回了,为何他老是没听进耳里呢?
蓝侞珺很想用力地用眼睛杀人,只可惜,睡眠不足的她连睁眼都显得十分困难了,哪还有杀气用眼神杀人?
“嘿,你这女人,我可从来都不会想要扔你下楼去,我都是让你来去自如,只不过偶尔跨过来你就想扔我下楼,真是够狠了!”
是呀,他早已被她用“嘴巴”扔下楼不下百次了,早在天堂与地狱间走过数回,天使和鬼差都熟透有交情了,呵呵!
“不要废话那么多,挖我起床到底要做什么?”她粗鲁地抹着脸,好让自己再清醒些。
如果只是要挖她起床吃早餐,那他就该死了!
“怎么,昨晚又等你弟电话?”邹子杰坐上床沿,很自然地为她拨开拨在前额的发丝。
她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在美国,他是唯一能令她熬夜的人。虽一直是分隔两地生活着,但两人的感情却意外地亲睦,姊弟俩每星期至少都要通上一回电话,但究竟都聊些什么,邹子杰从没过问,因为他从没见过她弟弟。
“嗯!”蓝侞珺瞟了眼时间,发现在才早上七点钟,也就是说她才睡了两个小时而已。
然而,脑子渐渐清醒,又见他一身轻松帅气的打扮,她忽然记起今天是什么日子。
“看你这样子还是算了,本来打算带你一块去联谊的,你还是继续睡觉比较好,还是你其实想去?”邹子杰将抱在怀里的枕头还给蓝侞珺。
今天的联谊男女生几乎都是头一回见面,未免任何人感到尴尬不自在,主办的男生们决定外出烤肉去,不仅有工作可以分工合作,更可在其中拉近人与人的距离,但这需要体力,蓝侞珺肯定没办法跟的。
蓝侞珺看着邹子杰,眼神里清楚明白写着不必他提,她也不打算去,这场考肉联谊她一点兴趣也没有,更别说在睡眠严重不足的现在。
若是平时,不管是不是联谊,她或许会跟着去,重点是为了烤肉及陪伴他,但这回她不必多一秒的思考便否决自己去的可能性,因为她替他约到了蒋炘慈。
昨晚跟弟弟凯文聊过之后,她的心情一直很沉重,所有长期积压在心底、一直不愿去面对的事瞬间浮上了心头,逼得她不得不去思考;然而思考也只是一个过程,终究她还是得逼自己出最后的决定。
“ok!我了解你的意思了,你快睡吧!我先走一步。”邹子杰走向房门,才打算伸手开门,身后便传来蓝侞珺警告的咳嗽声。
“咳、咳这时间是我妈晨跑回家的时间。”
“那好,我正好可以跟阿姨道声早安。”邹子杰笑得有些可恶。
“咳、咳麻烦你从哪来就从哪消失。”她加重警告,虽然仍是没精神,但瞪人的力气她还是挤得出来的。
就算她妈妈再如何开明,也不愿见自己女儿房间一早就走出个男人吧?即使是他也一样!
邹子杰收回手,不再故意作对,乖乖地走向阳台。
不错,还会瞪人,这样子好多了!
知道她实在没精神,但没精神是一回事,看不惯她一脸死气沉沉的模样,好似快要喘不过气,他希望这是他的错觉,希望她只是单纯睡眠不足。
临走前,邹子杰转头再看蓝侞珺一眼,这时她已经再次将自己的脸埋进被单中,不让他有机会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