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看来你英语很好啊。”
“我在加拿大住过一年。”
“那里怎样?”
“没有美国的喧嚣,也没有中国的世俗,很闲适。”
“以后还去吗?”
“去,但还会不断回来。”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算是吧。”
不知不觉,我们已从一个书架转到了另一个书架,最后转到她最初看的那个外国名著的书架。
我问:“看过步入永恒吗?”
“没有。”
“应该看看,它是‘诗一样的散文,散文一样的小说’。”
她找到那本书,翻也没翻,便借了。
走出图书馆的时候,天依然下着濛濛细雨。我照例想也没想就走入了雨中。她拿出伞,看我没有打伞,又把伞放了回去,然后一起默默行走。
雨丝很缠绵,仿佛在织着一个梦。想起韩寒的“两个人走十分温馨”想起戴望舒的雨巷,想起席慕蓉的“假如我来世一遭,只为与你相聚一次”想起很多很多可以和此时此刻联系在一起的暧昧东西。我知道她也和我一样在想,尽管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然后,她家到了——铁栅栏围着的一幢小楼,在这濛濛的雨中,很娴静。
没有挥手,没有道别,只是彼此对望一眼,然后各自默默走看,没有依依不舍,没有回头。
再一次见到她,同样是在那条通往图书馆的路上,也同样下着濛濛细雨,不过,并非第一次那样邂逅,为了这次重逢,我在那条路上已经徘徊了很长时间。
在那段时间里,我想了无数个见到她时的话题,诸如问她那本步入永恒怎样,诸如向她介绍下一本好书,诸如怎样增进彼此的了解。
然后,她终于来了。
我转过身,看她盈盈的向我走来,依然撑着那把淡紫色的小伞。朦胧的细雨中,有一种梦幻般的美,超出尘世之外。我微微张开嘴唇想和她打招呼,她却先微微一笑,喊出一个名字。
我愕然回头,正见一个系着领带的家伙向她招手,另一只手撑着一只大伞。
我只是目送着她满怀喜悦的走向那把大伞,然后收起自己淡紫色的小伞,被那只手牵着,在他的伞下,渐行渐远。
当她从我面前走过的时候,她望了我一眼,然而是视而不见,形同陌路。
濛濛细雨依然随意飘洒着,朦胧迷离,恍若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