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先看车。刚入这一行时,李老大不断用话提醒我。从一个所用的车的档次上,大致可以判断出她的经济实力,这样“出台”时就好谈价格了,心里有了谱,出价时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姗姐的车是辆奥迪。这里政府牌号的车大多是这个牌子的。在私家车里,这种牌子的车只能算是中档货色。但姗姐出手很阔绰,不像有的女人,虽然开着宝马,开着奔驰,可是特抠门,跟她们“出台”时得费尽心计斗智斗勇,才能谈下自己能够接受的价格,身体累,大脑也累。所以,我特别乐意为姗姐服务。我心情愉快地坐进她的奥迪轿车。
眩目的彩灯和霓虹跃进车里,我知道,这座城市最繁华最热闹最蛊惑人心的时刻到了。姗姐狠狠地瞟了我一眼,说:“今儿个,你特有气质。怎么会那么有气质?”我没有吭声,只是报以羞怯的一笑。我可不是真的羞怯,而为了讨姗姐的喜欢,她喜欢文质彬彬而害羞的男人。为了练出这种笑,我可没少下功夫。具有这种神态的男人,在女人面前永远都是个孩子,尤合姗姐这种控制和支配欲极强的女人。
今天看来是个好日子,几乎每个大酒店门口的灯影里都站着两至三对新人。姗姐说:“今天结婚的,还真不少。”她笑了起来,声音充满着润河街上月亮和星星的气息。我判断出,她的体内正燃烧着热烈的火焰。果然,她的手仿佛是不经意中伸向了我的大腿。
她扭头,又狠狠地望了我一眼,说:“你总是这样充满感情。”我说:“那是因为姗姐你总是那么充满着诱惑力。”她得意地笑了起来,但我看见了她脸上皱纹,她已不年轻了。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国际大酒店,在郊外,得开个把钟头的车。一路上,我们谈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后来也不知道哪句话触动了姗姐的哪根神经,起了她的掐头,她的情绪便有些不对劲了。她对我谈起来魏仔。“你说那魏仔是不是人?我对他那么好,他想到的,我想到了;他没想不到的,我也替他想到了。这没良心的狗东西,居然拿着我的钱背着我养小蜜。现在倒好,带着那个小不要脸的跑得没影没踪了,他的心肝脾肺,当真被狗吃了不成?”姗姐的脸上已起来杀机,我想,魏仔哪天要是再被姗姐撞上,不挑断他的筋脉才怪呢。
那个魏仔,我知道,大名叫魏兴国,也在我们这一行混的,不过是个业余的,据说还是个什么小歌星。这人长得倒是一表人才,特别是那双桃花眼,特能勾女人的魂。姗姐怕就是被他的那双眼睛给弄丢了魂。姗姐从包他开始,就注定了这样的结果,作为行里的人都知道,他的品性很差,好多富姐富婆都被他敲诈过。姗姐也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居然被他耍了一把,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我看气氛不对,赶紧把话头扯开,哄她开心。国际大酒店的一楼大厅里站着五六对新人,热闹得不得了。这座城市的婚礼都是一个调儿,张扬而铺张,为结这一次婚,很多家庭用尽了所有的积蓄。对老百姓而言,中华民族五千年的压抑的历史,所以他们要用张扬而铺张的婚礼来释放性,放纵性,然后再回到性压抑的状态之中。
我们穿过热闹坐上电梯,直达目的地。这个生日聚会设在国际大酒店的18楼旋转餐厅,主人把这个餐厅全包了下来。到了这一层,突然间就安静了。我们进去的时候,里面有了很多人,三五群地围在那里窃窃私语般地交流着,我把姗姐给我准备的礼物送给过生日的寿星,就和她分开了,因为姗姐很快找到了属于她自己圈子。
这个聚会是自助式的冷餐会。与其说到这儿来为了吃,不如说这儿为客人们提供了一个交流的场所。除了带我来的姗姐,这里的所有人我都很陌生。我端了杯葡萄酒,拿了些水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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