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做了一个梦。
也是这样一个下雨的夜,狭窄的屋内一片漆黑,粗糙的墙壁带着潮湿的味道。
她躺在床上,身子缩成一团,抱着怀里的枕头。
闪电滑过一道白光,照着她背后狰狞的伤口一片惨白。
很疼真的很疼
今天差点被硫酸泼到,虽然她闪躲的及时,可是后背还是受伤了。
她应该习惯了可是为什么,这里的人,这么可怕。
阮萌缩紧身体,把自己缩成一个可怜的小球。
她不合群,她没办法合群,她没办法和这群好像高高在上的家伙们一起欺负一个断腿的男孩。
他已经很可怜了饭盒被打翻,用双手在地上爬还要忍受他们的拳打脚踢。
阮萌不欺负她,于是,他们就连她一起欺负。
震耳欲聋的雷声袭来,她咬着牙忍受着背后的疼痛。
也实在此时,她房间的门被打开。
“阮萌是么?听说你今天受伤了?”
来的人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阮萌紧紧闭着眼睛,装作睡着。
医生放轻脚步走过来,阮萌能够听到他沉重的脚步,还有愈发浑浊的呼吸
身边一阵凉风袭来,阮萌猛地睁开眼睛,身子往旁边滚了一圈。
伤口蹭到床上带来一阵蚀骨的痛,阮萌咬着唇,瞪着这个医生。
医生脸上的笑容有些扭曲,他将手收回身边,小声说。
“紧张什么,我只是帮你看看伤口。来,过来,让我看看这么漂亮的肌肤,留下伤口简直太遗憾了”
阮萌继续摇头,狠狠地摇头,缩在墙角,一动不动。
医生明显恼怒起来,可是过了一会,他又调整好伪善的表示,只是带着浓浓的遗憾看了阮萌一眼。
“院长找你,今天有人要领养你,你过去看看。”
阮萌咬着唇,小声说。
“太晚了。”
很晚了,天都黑了。
医生笑的很温柔,他拽着脖子上的听诊器,用明显兴奋的声音说。
“那我先帮你检查身体,然后你再去找院长吧,毕竟你这样子去,你新的养父母也不会高兴。”
阮萌咬着唇,摇摇头,接着猛地从床上跑下去,光着脚出了门。
这个医生让她害怕
她害怕这个医生对她露出的可怕的笑容,就好像要把她吃掉。
她跑啊跑,身后总是有脚步声跟着她,漆黑的走廊好像一条无尽的深渊,怎么也跑不到尽头。
明明院长休息室就在她隔壁的房间,她却好像跑了很久,很久。
到了院长休息室门口,她推开门进屋赶忙用身体把门顶住,整个人剧烈地喘息。
她觉得很害怕
比被别人欺负还恐怖。
院长室内静悄悄的,过了一会,院长直起身来,带着笑走到她身边,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院长的脸很模糊,很模糊可是那脸上和医生同样诡异的笑却那么清晰。
就像一张面具,套在他脸上。
阮萌摇摇头,恐惧感下去之后,发现这里并没有其他人。
说要领养她的人,走了么?
院长一脸遗憾地看着阮萌,突然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