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小的声音,这位死去士兵周围的人都没有听清,离他百尺之外的花木兰却听得清楚。
花木兰反手捞箭,身后自然有士兵乐颠颠地递箭过来。
为什么杀他?
因为,你胆敢去杀我最重要的人。
花木兰瞥了一眼栏杆外的李将军,变成黑色的眸子仿佛能看透一切。
而且,花木兰就连个解释都没有,继续,张弓,拉箭!
对面的士兵们看看地上死了的士兵,哪还有什么心情张弓拉箭,吓都被吓死了!
这他怎么敢杀人!!
李将军的士兵们做鸟兽散的时候,不由地将期冀的目光投向李将军。
在期冀之中,还有更加浓重的跃跃欲试。
将军,拓跋将军的人都杀人了,那他们是不是也可以重下杀手了?!
这些人想着,都忘了,他们开始清阮萌那一方的“兵线”时,瞄准的地方,哪里留了情面?还不是让人死的杀招!
李将军的手已经握成拳,他看都没有看阮萌一眼,咬着牙朗声道。
“拓跋将军,你既然下此狠手,那么我们也就不再留情了!我的儿郎们,也不是吃素长大的!”
阮萌也没有回头去看李将军,她看的是自己阵营带着血的士兵,眼中冷芒将漆黑的眸冻成了冰川。
吃素长大的?
李将军的正规军,可是吃肉饮血长大的!
阮萌轻笑一声,声音温润沉稳,却不输气势。
“李将军,刀剑无眼,何时需要留情了?况且”
阮萌说到这里,终于扭头看向李将军。
身后金色的阳光给她披上铠甲,阮萌眼中的冰山变成了威严蓦地,有点像当今圣上!
她的唇轻启,唇薄凉,声冷澈。
“况且,我家的儿郎,也是一群饮血的野狼。”
李将军眯起双眼,狠狠瞪视阮萌。
阮萌的眉目成空,李将军的力道都击到了棉花之上。
此时说废话已经没用,训练场,真的变成了修罗场。
平日里流汗的地方,开始流血。
李将军的士兵们开始彰显他们身为正规军的素质,有人掩护,而有人滞后偷袭。
正规军身上有种血煞之气,从得到李将军命令,他们的眼神都不一样。
那是杀过人才能拥有的眼神,是彰显着他们成就的奖杯。
一般人遇到这个仗势,都会害怕,尤其是阮萌这边的这种新兵。
可惜了,这里是训练场,就算是正规军,他们没有办法占领制高点,没办法拉开距离,仍旧不过如此。
而且,阮萌的其他士兵难道都是摆设?
阮萌说自己的士兵们是野狼,可不就是群狼!
李将军的弓箭手们,眼睛都在发亮。
可是他们对上阮萌的人,心中却发怵。
因为阮萌的这群狼崽子,眼睛更亮,亮到诡异!
在军阵之中,每个士兵都是一枚棋子。
将军出战,都是万人的队伍,士兵砍杀,生死由天。
正规军中有出色的弓箭手,却仍要配合队伍而存在。
可是阮萌的这群人,哪有什么军阵,他们本就是草莽流寇,身体里好战的血液和军人不同,却更加凶残!
当血腥在训练场上蔓延,空气中,浮现着危险的味道。
阮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