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卧室门口的张桂枝身子一颤,几步奔到苏佑良跟前,咚!的一声跪到倒在地,声泪涕下,
“佑良,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就是一时糊涂,你饶我一回吧!"
苏佑良垂着头,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攥着拳头,“你竟然想把夏夏嫁给个傻子?我万万想不到你能做出这种事来!”
张桂枝抹了把眼泪,抓着苏佑良的裤腿向前蹭了蹭,“佑良,那时候你一下没了工作,我也是糊涂了,后来你说不让管夏夏的事,我不是就没管嘛!”
“那你干嘛造谣?夏夏还是个孩子,你……你竟然造谣说她怀孕,还……还打胎?”苏佑良指着张桂枝鼻子的手都气的发抖,“你还跟人家要了五十块钱?你……”
苏佑良突然瞪大了眼,他好像想起点什么,前两天,张桂枝病了……这两件事怎么这么凑巧?
张桂枝一看苏佑良脸色不对,一头往桌子上撞去,“你要非得离婚,今天我就不活了!”
苏蓉在屋里听的大气都不敢出,造谣的主意可是她出的!这要是让苏佑良知道了,不得把她一块赶出去才怪!
“我不活了!今天我就撞死在这!”张桂枝见苏佑良不说话,抓着桌子腿又咚咚撞了两下。
“行了!”苏佑良怒吼一声,腾的站起身来,“你好好想想自己做的那些好事,我这张老脸都叫你丢尽了!”
嘭!一声重重的关门声,苏佑良回屋了,张桂枝瘫坐在地上小声抽泣,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离婚的,她手里没有一分钱,离了婚她可怎么活?
一想到农村老家半死不活的老爹和不争气的弟弟,张桂枝的头都大了,说什么她也不能再回到那个家去。
苏蓉听着外面动静小了下来,哆嗦着把门开了条小缝,看清外头只有张桂枝一个人,才蹑手蹑脚的跑了出来,“妈,到底是咋回,事咋闹这么大了?”
张桂枝抬眼看看苏蓉,眼泪又流了下来,“蓉蓉,你得帮帮妈,你爸要是跟我离婚了,这家可就没人疼你了!”
苏蓉咬咬嘴唇,把张桂枝扶进了屋,“这到底是咋回事,我爸都,都知道啥了?”
张桂枝捂着嘴呜呜的低声哭着,“那个死老太婆到自由市场找乔大宝她妈了,两个人打了一架,把警察都招来了,市场的人要把伍春娥赶出去,她一急把啥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了。”
“那,爸知道你,你打胎的事了?”苏蓉拧着衣角问到。
“还不知道……”
苏蓉松了口气,只要这事他爸不知道就好,“那你跟乔大宝的事呢?”
“也,也不知道!”张桂枝哭的直个劲儿抽抽。
苏蓉咬着嘴唇在张桂枝身边坐下,本来是个把苏夏搞臭的大好时机,怎么事情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都怪那个老不死的老太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了,那么大岁数了竟然还去找人打架!
“蓉蓉,要是你爸真要跟我离婚可怎么办啊?”张桂枝抓着苏蓉的手,现在能帮她出主意的也只有苏蓉了。
“妈,我爸心软,咱们好好求求她,我,我也帮你求!”苏蓉垂着眼睛,张桂枝这一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先不说苏夏什么态度,那个老不死的苏老太太就不是个好招惹的,她最疼苏夏,知道这些事肯定不会轻饶了张桂枝。
万一张桂枝和苏佑良离婚的事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那她还得想个法子自保才行。
夜里的风已经有些微凉,苏夏走到家门口时已经将近十一点,开门进屋,苏蓉和苏佑良房间门缝下还亮着灯光。
看来苏佑良和张桂枝已经回来了,苏夏放轻脚步回了自己屋,家里已经很久没这样安静过了。
不知道伍春娥在派出所里吐出些啥来?不知道苏佑良得知张桂枝伙同外人造她的谣是个什么心情,又会有什么表现。
翻了个身,苏夏叹了口气,好在有奶奶在,奶奶为她做了这么多,她一定得争口气,怎么着也不能叫奶奶的打白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