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大雪纷飞,整个城市披上银装,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路边零星几盏路灯执着的将昏黄的灯光散向空无一人的小巷。
一个中年女人顶着一身白雪紧抱着个灰色的布包,站在一栋六层住宅楼下。
她扶着墙呼出一口白雾,微卷的发丝上挂满白霜,掩映下的半张脸眉头紧蹙满脸痛苦,脸色苍白的有些吓人。
赶来这里之前,她才做了取肾手术,麻药劲儿快过了,伤口撕扯的疼痛让她连喘气都觉得奢侈!
苏夏小心的摸了摸怀中的布包,这里面装着的是她刚刚卖肾得来的五万块钱,还有她卖了房子凑来的十五万块钱。
她拼尽所有凑了这些钱,不顾伤痛赶来这里就是为了给妹妹还债!
咬紧牙关忍住腰间的刺痛,苏夏抬手敲门,
“妈,你说苏夏怎么还不来,她是不是不想管我了?”
苏夏悬在门前的手一顿,萎迷的眼中涌上一抹柔和,苏蓉怎么说这种傻话,她最疼的就是这个妹妹,连心都能掏给她,怎么可能不管她呢!
“你放心,她心里对你有愧疚,这些年都让着你,卖肾也得管你!”继母张桂枝的声音慵懒又得意。
“秦生说了,要是不把我偷偷花掉的那二十万拿回去,他就跟我离婚,现在秦生不让我进家,孩子也不让我看!妈……你得帮帮我!当初要不是我先苏夏一步爬上他的床,我都进不了秦家!”
苏夏眉头收紧眼毫无焦点的瞪着,呼吸也急促起来!
“你说说你,好好的干什么要去赌啊,花了家里二十万不说,还借了二十万高利,要不是我骗苏夏说,你是让人骗了,她能卖肾卖房子给你筹钱吗?你不能把妈也往死路上逼!”
屋里安静了片刻,又传出苏蓉的声音,“哎?妈,要不一会咱们这样……”
声音渐小,苏夏提着口气不敢呼吸,一颗心如坠冰窖抬起的手僵在门边,周围的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
自从二十年前父亲接苏夏下班时滑进河沟淹死了,她就觉得愧对了苏蓉,不能让她没了爸爸再受委屈!
她当牛做马任劳任怨挑起养家的重担,默默忍受着继母的虐待和剥削。
她考上大学,让苏蓉顶了她的名去上,她去赚钱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