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松手了,他抬起头发现是丁文训喊了停。
祝天杰站在喷水池旁边,用左手揉了揉右手手腕,对夏星程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夏星程冷得厉害,全身有些脱力。
丁文训问夏星程要不要休息会儿,夏星程说不必了,他希望能快点结束。
后来这个镜头接连拍了六七次也没过,夏星程心里隐隐感觉到可能是祝天杰在整他,向丁文训提出来休息一会儿。
花花给他裹上毛巾又给他找来个电热炉子烤火。
夏星程脸被电热炉的灯管映得通红,却还是在瑟瑟发抖。
那边祝天杰在听丁文训讲戏,神情诚恳,十分过意不去的模样。
夏星程一直看着他,后来祝天杰朝他走了过来,在他面前蹲下来,小声说:"还好吗?"
当时周围只有他们两个人,别人都隔了一段距离,听不见他们说话。
夏星程看着他没回答。
祝天杰冲夏星程微微笑着:"年轻人吃点苦头是一种磨练,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就学乖了。"
夏星程知道他就是故意整自己的。
这时候丁文训叫人来问夏星程可以开始了吗。
夏星程从祝天杰脸上转开视线,朝那人点点头。
他站起来,说:"杰哥,可以继续了。"
那天结束拍摄之后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夏星程还没回到酒店,坐在车里就开始发烧,脸颊烧得通红,嘴唇又是惨白的。
司机直接把车开去医院给他挂了个急诊,花花就一路陪着送他住进病房里输液。
夏星程难受得厉害,头晕眼花却又睡不着觉,等到退烧药起了作用,后来折腾了一会儿睡着时天都已经亮了。
他睡了很沉的一觉,期间做了许多梦,天花乱坠的,自己整个人好像都飘飘忽忽的,分不清是梦是醒。
他甚至还梦到了杨悠明来看他,就坐在病房里,握着他的手说想他。
然后他就醒了。
夏星程没有睁眼,他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而且那些烦心事清也一下涌上心头,让他再没了睡意,于是缓缓睁开眼睛。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反正天还亮着,单人病房里没有开灯,只窗户的窗帘拉了一半。
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弯着腰身体前倾,手肘支撑在床沿,双手交握着正专心看着他。
夏星程双眼模糊而刺痛,他眨了好几下眼,有眼泪沿着眼角流下去,他才终于看清楚了床边的人,那一瞬间他以为他的梦还没醒。
杨悠明伸手摸他的额头,那里全都是汗水,将他额前的头发往上拨,又用手去抹掉他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