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清流的话,教姝娅本就不安的心变得更为忐忑。她为何要在这种情况下让宫人给她取铜镜过来?
奈何她满脸的戒备神色,在清流的眼里却成了笑话般,眯着眼斜睨着自己。
那名被支使去取铜镜的宫人动作倒也十分利索,耳边还回荡着清流的声音,就见她已经取回了铜镜,往姝娅走去。
姝娅的心里到底是无措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人的意图是什么,即便那名宫人已经将铜镜刻意举在她抬眸就能瞧见镜中自己的位置,她却将脑袋垂的更低。余光轻微扫了一下,瞧不清晰,却没有勇气抬起脑袋直视铜镜。
想起自己被那三个男人强暴前,拼命挣扎时的一幕,姝娅的心里越来越是惊慌起来,手心也随之越攥越紧。
“怎么,不敢抬头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吗?”清流轻移莲步,不动声色地往床榻走去。
紧咬着嘴唇,若是她没有猜错,她……她可能已经……这么一想,姝娅更加不敢抬起脑袋,也不敢回应清流的话。
她已分不清自己内心深处升起的那股滋味是自卑,还是怨愤……
姝娅知道清流正往自己走来,身子不自觉地往床榻内侧退去,兴许那夜的一幕令她有了阴影,对于清流的靠近,她总是能够滋生莫名的害怕与抗拒。
瞧着姝娅这般害怕自己,清流的面上闪过一记啼笑皆非的神情,心里更多的却是得意。
她抬手的动作落入了姝娅的余光中,尚还未表现出大惊失色的表情,她的脑袋就硬是被清流生生地给捏住下颌抬了起来,耳边传来对方唇齿间发出的低低笑声。
想挣扎却不敢动作太大,唯恐自己因此引起身子更加的难受,她们也没有谁为她擦拭过身子,身上的衣物还是之前那件被撕裂之际幸存下来的残余,动作一大,春光也避免不了外泄,还有那隐隐传出足以令人蹙眉的古怪味道。
清流也不愧是婢女出生,手上的力道明显胜过姝娅死磕的力气,轻而易举地就教她毫无招架之力地抬起脑袋……
“不……”当被迫望进铜镜里的自己时,姝娅只觉得仿佛整个天都要塌了,果真如她想象中的那样,镜中的女人,衣不蔽体,发髻凌乱,真的像包子铺老板口中所说的臭要饭的一样,可这些……根本就还不足以让她崩溃如斯,是那道与那三个地痞挣扎中,被那个矮胖的男子用指尖无意在细白的脸颊上划出的痕迹。
姝娅的手指颤抖地抚上那道略显狰狞,毁了她引以为傲的容颜的已然结了痂的长而丑陋的红色伤疤。死咬着苍白又干燥的唇瓣,无法接受的委屈在心间轰然窜起,她头一次表现地如此倔强,眼眶里的泪水分明已有夺眶而出的态势,可如何也没有让它们溢出眼眶。
“哈哈哈……这镜中的女子,可还认得?”清流的笑声在此刻显得格外的刺耳,至少正沉浸在悲痛中的姝娅还听出了她的幸灾乐祸。
“这下,你可是满意了?”既然已经毁了容,她还有什么是不可以抛开的。
姝娅突然间凝向清流的含着讽刺的眼眸,令后者莫名的心底一惊,被她的愤怒的眼神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后,清流立即怒不可遏地甩了一个耳光过去。以她此刻的地位,怎能允许他人用这种眼神盯视自己,“贱人,找死?”
一时不察,姝娅被她的一记耳光甩地往床榻内的墙壁撞去,锥心的疼痛教她立即蹙紧了秀眉,哪知道清流根本就不打算放过她,又立即将她拽了回来,只不过她的手却是狠狠拽着姝娅的秀发。
“啊……”姝娅方才好不容易压抑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夺眶而出,伴随着这声尖叫,哭得好不凄厉。
本就声音沙哑的姝娅,因着这声尖叫,更是泣不成声,拼命地想要将她的手给掰开,却无论自己使多大的力气,对方的力道却是不减反增。
头皮上传来的痛楚,令她疯狂的哭喊,“啊……啊……”
趁着清流伸过手的空隙,姝娅忿恨地一口咬了上去,头顶上传来清流的一声痛呼!随即口中就尝到一股特别的血腥味,姝娅还是不肯就此罢休,反倒咬得更为大力,仿佛不将她手上的这块肉给啃咬下来,就绝对不会松口。
“贱人!松开,本宫命令你松口!”清流怒火中烧,使劲地想要将手臂从她的口中抽离出来,另一只手的力道也松开了对撕扯她的头发,转而使劲地捏住她的右颊,“还不过来帮忙!”清流转头对着身后两名已经目瞪口呆的宫人怒吼道。
在三人好不容易将清流的手臂从姝娅的口中扯出的时候,那道深深的牙印,以及不断顺着手臂流下来的猩红,令她怒地狠狠地扇了姝娅好几个耳光子,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即便看着姝娅的嘴角也已经溢出鲜血,额头上的那道红色也无法让清流的愤怒压下去。
“贱人,被夫家赶出家门,被父皇断绝父女关系,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能力能够在我的面前撒泼,今日落得本宫的手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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