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话落便绝尘而去,太子妃方才再次上下打量了番眼前的女子。仔细瞧着眼前的这名姿色平平的舞姬,太子妃面露犹豫。
还是对方懂得察言观色,即刻亲昵地唤了声:“姐姐!”
无奈地应了声,知道这事已容不得她来做主,只好替她安排了寝殿,拨了两名宫人给她后,再交代了些许要她注意的事项,便起身往自己的寝殿而去。
她感觉的出来,这女子与其他侧妃不一样,至少她从她眼里看到的东西就与她们不同,令她不自觉地就产生敬而远之的想法。
沭麟太子并没有离开自己的寝殿,只是上了房顶,静卧着……
当她亲自找上他的时候,他的确是诧异的。因为他对她竟还留有印象。
“我可以帮助你。”没想她开口就直奔主题,丝毫没有拖沓。
他蹙眉不解,也颇感不悦,这个舞姬冒冒失失地无端找上自己,若是没有能够让他接受的理由,他绝对不会轻易饶恕她的没有规矩。“哦?”
见他目露不屑,女子丝毫不在意,迅速道:“只要太子殿下你纳我为妃,我就会帮你解决那些不该存活在这世上的人。”
“譬如?”他饶有兴致地问道。
她咬牙,面露凶光。“前些日子被贬为庶民的应该只有一个人。”她并没有指名道姓,但这话一说,他立即就听出来她所指的那人是谁。
“单凭你的一面之辞,如何能够令本王信服?”他微眯着眸子,不知是在打量她的脸,还是在径自思考些什么。
女子从容一笑,道:“太子殿下敢赌吗?”她好像有着很大的把握,料定他会上钩一般,不甘示弱地对上了他的深眸。“仅需给我一个身份。”
他没有给她任何的回应,却在回宫的时候向李太师要了她。他并不怕她会是李太师想要安插在他身边的探子,因为照他对她过去的了解,再加上对李太师的了解,他想她还不至于会被挑上让其成为探子的资格。
所以,他选择放手一搏,反正只是纳个侧妃而已,对他而言,这些女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两人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这才是他应该考虑的。
收回了思绪,沭麟太子望向了天际那若隐若现的弯月,闭上了眼,再次睁开却变得阴狠无比。
他不是傻子,他知道那个女人找上他,根本就不单单是想要帮他而已,而是想要借着他给的身份,来报复那些让她心生怨恨的人。
他倒是很想要早些看看,她到底如何能够痛击那些人。照她的话说,他之所以采纳她的意见,自然也是有赌博的成分居多。
自上次见过唐晟野后,已过了四日。
对于即墨皓辰的事情,蛮儿焦急地就差要跳脚,问过杜言,杜言却始终保持缄默,不然就是左一句“主人有交代……”,右一句“主人曾吩咐过……”。
总之就是不肯向她透露一丝有关即墨皓辰的消息就对了。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直接去问即墨皓辰,只是自那日后,她想见他也成了难于登天的事情。而她也知,他的消失绝对不是单纯的玩失踪,肯定是在密谋着重大的事情。
只是有一点令蛮儿非常不悦!他分明知道她回国的目的,却让杜言与小五子整日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不让她踏出这悦飨馆一步。
说也奇怪,一直对她惟命是从的小五子,这回竟也站在了他的那边,听起了他的话来,整日与杜言二人像个跟屁虫一般,任她如何甩,都甩不掉二人!
心中的烦闷滋味自然与日俱增,但只能竭力隐忍着。即墨皓辰既然做出这么一个决定,自然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有他的考量的。若是因为她的不配合,破坏了他的大计,她也过意不去。
今日,小五子被她打发了上集市给她买蜜饯干果。房内,就只剩下了蛮儿与杜言二人。
轻声咳了几声,她也实在是闷得慌,见杜言向她望来,蛮儿朝他尴尬地笑了笑。这也实在怪不得她,毕竟孤男寡女总是共处一室,又谁也不说话,这气氛如何能不尴尬。
“杜言,皓辰他今日还是不回来吗?”她努力扬起一抹笑脸,问道。
杜言的脸上还是那副冷峻的不带一丝情绪,对于她这几日重复了多遍的问题,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毕恭毕敬地答道:“主人去了哪里,属下也不知道。”就算他知道,他也不能说,因为主人在动身前,曾与他叮咛过。“主人有交代,若是甄姑娘觉得闷了,也可以让属下陪同您聊聊,打发打发时间。”末了,他依旧与以往一般,加上一句,“主人这么决定,都是为姑娘好!”
她倒是想要与他好好聊天,但瞧着他这副正经地好像不知道情绪为何物的面孔,就算她心中本有再多的话想说,对着这张脸,也会立即打消了这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