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月儿来给你请安了。”来到安和堂,欧阳月眸子扫了扫,发现安和堂内下人一个也没有,却不怎么意,挑眉笑着道。
下一刻,内堂帘子已被打开,露出芮余欢那散发着诡异笑容脸,她道:“原来是三小姐啊,你来正巧,老夫人刚刚醒,正让你进去伺候呢。”
欧阳月嘴角勾了勾:“那好,我这就过去。”说着抬步上前,老宁氏近故意拿捏着欧阳月,所以一切都十分严格,晚来一刻,都要被她罚上半个时辰,欧阳月当然一次比一次来早,这倒是正常很。
芮余欢拖着脚慢了她一步,却缓缓接近也跟着前来刘姨娘,压低到只有两人能听到声音道:“刘姨娘果然好手段,定一次计划成功,可少不了你功劳。”
刘姨娘平淡望着芮余欢道:“不要忘记了我们所说承诺,你好不要耍什么花样,我也不是随便就能骗骗。”
芮余欢微微勾着唇道:“这是当然,刘姨娘放心便是。”刘姨娘直视芮余欢,却是看了半晌,反倒将芮余欢看一愣道“刘姨娘这是?”
刘姨娘轻抿着唇,不禁道:“这将军府里,老夫人也算是芮小姐靠山了,真若这般做话,芮小姐难道不怕将军府无法立足吗,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我看来,此计算不得上上策。”
芮余欢诞着一丝诡笑:“这就是你们一般人有想法了,确实你们看来,老夫人一死,谁也不能护着我了,这府中便会换一个人天下,到时候说不定还要将我赶出将军府,只不过这也仅仅是你们一般人想法罢了。”
芮余欢对老宁氏恨意,是从上一次宁府人将她毁容与残废开始,当然从一开始芮余欢对老宁氏有也只是利用,全无感情,如何对付芮余欢,对她来说都没有区别。别说是借刀杀人办法,就是亲手将老宁氏碎尸万断,她也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当时她一心求死,她却了无活下去动力,是老宁氏救了她,但老宁氏却不知道她救下是一个准备向将军府报复地狱恶魔,老宁氏敢救她,就要承担她怒火袭来。让她已这副鬼样子活下来,让她明明活着,却不能对心爱人再有任何奢求,这是对她无边折磨,身体上、心灵上,这都是每每都让芮余欢极为痛苦,而这一切都是老宁氏造成。
从那一次开始,她对老宁氏恨意,就不比欧阳月轻,她每天夜深人静时候都难以入眠,便是睡着了她也一直做梦。她梦中,七皇子百里辰还是那样俊美无双,便只是静静而立,都好似一幅顶极画卷,那么令她怦然心动。梦中,七皇子本是背对着她,好似感觉到她靠近,微微转过头,随后冲着她展现绝美笑容,她兴奋奔向前去,却这时候欧阳月突然从一旁奔去,百里辰眸子又弯出一层,直接伸臂将欧阳月揽怀中,欧阳月此时转过头来,冲着她得意微笑。
她十分愤怒,却看到百里辰与欧阳月看着她眸子微变,随后面上带着嘲笑,她手中突然多了一面镜子,镜子中是她面颊上狰狞巴痕,变成了那个已破像她。她痛哭叫着七皇子给她机会,七皇子却看也不再看她,环着欧阳月腰越走越远,欧阳月不时转过头以胜利者姿态冲着她得意张狂笑意,芮余欢每天又气又诅醒来。她发誓若是有一个机会,她也要守住,她绝对不能让欧阳月好死。
七皇子,她七皇子,难道这一辈子,她就真没有可能了吗。
芮余欢心中清楚,以她现样子,是不可能了。这一切都是欧阳月害,当初若不是欧阳月离开,她会被传出那样传闻吗,宁府会过府伤害她吗,这一切都是欧阳月造成,现她就必须付出血一样代价来!
芮余欢心中冷笑,至于老宁氏一为报仇,二她也这件事中重要筹码。老宁氏死后,会真如刘姨娘想那样,她府中没人护,会被人赶走吗?这确实有可能,但她没有十足办法会这么做吗?这将军府中,她能拿捏住一个老宁氏,自然还能拿捏到另外一个人,对于这点自信她还是有。只不过毒杀老宁氏借刀杀了欧阳月,老宁氏也算死得其所了。
刘姨娘深望着芮余欢,这话中分明意有所指啊,芮余欢却没再多说,只是面上带着诡异笑容,却是步奔了进去。
房间里老宁氏躺床上,只是看到欧阳月眉不是眉,眼睛不是眼睛,面上已经沉了下来,欧阳月行了一礼便站了起来,老宁氏是冷哼一声:“去,给我倒杯茶过来。”刚才芮余欢只喂了老宁氏一口欧阳月便来了,她现还渴着,欧阳月立即听令过去倒茶。
“母亲,儿子来请安了。”这时候欧阳志德声音出现堂外,而安和堂里也呼啦啦进来一群下人,老宁氏一听蹙着眉头,觉得外头有些乱,还是道:“我醒着了,德儿进来吧。”
不一会欧阳志德一身朝服走来,进来便向老宁氏行了一礼,老宁氏嘴角勾着冷笑:“怎么,月儿我这里学规据,你是不放心了,这是来监督着了。”
欧阳志德立即道:“母亲这是哪里话,儿子给母亲请安,这不是应该吗,哪里是为了谁。”
老宁氏面上表情,这才有了几分好转,却这时宁氏、明姨娘、欧阳柔等也相继来到安和堂,纷纷为老宁氏请安,欧阳月正端着茶小心喂着老宁氏,只是向欧阳志备与宁氏称呼了一声,不过两人都没觉得欧阳月失礼。老宁氏口倒真是渴了,直接就着欧阳月手喝了两杯水,这才喉咙才舒爽起来。却没注意到芮余欢、刘姨娘还有明姨娘望着她眼神,分明透过她试探着什么。
欧阳月放下茶杯,准备起身之时,不着痕迹老宁氏腰迹狠狠掐了一记“啊!”老宁氏当下痛叫一声,刚才那锥心之感,令这痛叫声立即响彻整个安和堂,安和堂中人皆是一惊。
芮余欢眸中忽然闪过喜色,神态上却分外紧张道:“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欧阳月也愣住了忙道:“祖母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叫起来了。”
“娘,怎么回事。”这屋中之人立即紧张寻问起来。
芮余欢挤到前面关心道:“老夫人你哪里不舒服,刚才听着您叫声十分痛苦,你到底怎么了。”
老宁氏此时也感觉胸口十分闷痛,腰间刚才突如其来痛意,连带着整个身子都不舒服,她白着脸道:“疼,全身都疼。”
芮余欢等人大惊:“疼?这是怎么回事,老夫人平日里身体是好,怎么会突然身体疼呢,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芮余欢受到惊吓一般白着一张脸,这府中本来该也要算她一个,必竟若是这老宁氏出事了,她恐怕就得不了好,任谁也觉得她这个反应才是正常。
安然间,芮余欢一把拉住欧阳月手道:“三小姐,你之前喂老夫人是什么东西,她怎么会突然身子这么疼。”
经芮余欢这样一说,所有人望向欧阳月,确实之前欧阳月好像喂着老宁氏什么东西,她们进来时候都看到了,而且老宁氏立即就发作起来,怎么看着,都感觉这里面事中有事样子。这段时间里老宁氏分明是有意针对欧阳月,欧阳月离府、出京这一年多来,老宁氏确实受到不少窝囊气,不止是她,便是整个将军府人都不敢随意出将军府,若是被人认出来,那少不了一顿咒骂。而明姨娘、芮余欢、老宁氏算是惨,明姨娘那双手到底是被人砍,还是所谓扫把星诅咒,谁也不知道。芮余欢又残又毁了容,若不是还被老宁氏照看着,她也就是一个废人了。老宁氏却因为自己执着而被宁府舍弃,因此两府还闹十分僵,要不是中间还有个宁府,恐怕宁府恨不得直接将老宁氏从祖谱上剔除了。
是以,老宁氏很恨欧阳月,欧阳月回府,她找着方法拿捏着出出气,这也是人知常情。只不过有时候这事一出,已经不受控制了,比如立规据这件事,欧阳月越是表现差强人意,老宁氏越是想折磨她哭爹喊娘,为自己出口气。这无关亲情,只是老宁氏对于欧阳月气。老宁氏对这件事也并没有意阻止传扬,现府中人都知道老宁氏故意以红姨娘被斩为名头,特意拿立规据之事找欧阳月麻烦,便是欧阳志备都明明暗里劝了几回,可见这老宁氏行为过份。
那么欧阳月受不了,想别办法为自己开脱,这也不是不可能啊。面容开脱方法又能是什么吗,可能只是称病自己不来,这样办法未免就有些低级了,若是欧阳月被人发现是装病话,只会落个不孝罪名,对她没有好处。办法还有许多,也比如欧阳月低头认错请求老宁氏原谅,只不过依她性子,这种可能性是极低。现看来,欧阳月采用了愚蠢办法,便是给老宁氏下药,让她永远不能欺负她。
欧阳志德神色也是一惊,不可置信望着欧阳月,欧阳月却只是平淡回视着芮余欢:“芮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我喂了祖母什么东西,不过是一杯茶水罢了,怎么听着你意思,却好似我要害祖母一样。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明知道我与祖母现关系不是那么圆和,芮小姐这样一说,岂不是让事情麻烦了,你这又是什么居心。”
芮余欢被一抢白,面色有些不好,有些委屈轻抿着唇,眸子若有似无望着老宁氏,一副被欺负了却不敢回嘴架势,这样一比较谁欺负谁也一目了然了。老宁氏立即沉下眉眼喝斥道:“没有规据,余欢也不过是看我身上疼多问了两句,她进来晚,看到你喂我茶,会这么一问不是应该当。你是冲着她恼羞成怒,还是冲着我来。”老宁氏冷哼一声,眸光锐利“我看你就是冲着我来吧,你心中不舒服了,我面前立规据委屈你了,你这是来报复了。欧阳月啊欧阳月,你什么时候心思这么狠毒,我问你,我身为将军府老一辈人,我以祖母身份让你每天来我身边立规据,应该不应该,可委屈你了,还是说这不合规据。”
欧阳月被说神态有些不好,还是抿着唇,有些不满道:“祖母乃将军府中得高望众一个,您说什么自然是什么,您只让我来您身边塞立规据,当然也是应该,月儿可不敢说祖母委屈月儿,月儿是心甘情愿。”
“还说什么心甘心情,听听听听,这话里多少埋怨,什么叫我只叫你一人来立规据,这全府上下你不看看,哪一个规据礼仪不如你,你自己做不好,我出于好心多让你立上几日,这是帮助你呢,你竟然如此不领情。真是伤透我心了,没良东西,真是没良心东西啊!”老宁氏一副气不轻,直用拳头砸胸口样子,立即看屋中之人皆惊,芮余欢嘴角勾着笑意。
她给老宁氏下药不是立即发作,让老宁氏与欧阳月越是争辩,欧阳月就越是没理。到时候老这宁氏突然发毒死去,到时候欧阳月之前又是这一翻样子,她可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必竟这屋中人都亲眼看到欧阳月亲手喂老宁氏喝东西,两人又有着这样一种解不开矛盾,不论是欧阳月毒杀老宁氏动机、现场还有手法全部都很清楚,这么多人看着,欧阳月必死无疑,绝无生还可能!
老宁氏倒也不是真锤胸口,只是装着样子。平日里欧阳志德并不时常府中,她立规据欧阳志德虽然担心,可必竟是后宅事,不太过份欧阳志德也没法管,必竟老宁氏是她亲娘,他便是再宠爱欧阳月,总不能这么拂了老宁氏意,那样打着老宁氏脸,还让老宁氏府中怎么生存,他自然不会做。只不过这时候她若是任由欧阳月这般下去,德儿说不定真要怨上她了。
那可不行,便是她有意为难欧阳月,此时也不能说出来,这黑锅只能欧阳月来背了,她这一样一番表演,顿时显得欧阳月小肚鸡肠,而且对长辈不孝不敬,显得行为极为恶劣不堪。
欧阳月只是轻轻抿着唇淡淡望着老宁氏,深深叹息一声道:“祖母说什么便是什么,月儿一切认下就是了。”这是认错了。
只是这认错却门道许多,她这一副毫无奈何样子,看着便是老宁氏压人了,宁氏一旁看着,本来老宁氏吃鳖她应该高兴,只是现看着欧阳月样子,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她忽然发现,欧阳月这一年离开京城,再回来时候,她已经有所变化了,身上整个气质似乎又翻了一番,便连容貌也渐渐长开,她必竟已经十四岁,就及茾了。欧阳月谈吐越来越好了,并且行事礼仪也好了许多,而这些府中根本没有人教过她,难道她是府外学,还是这是一种传承,她早晚会自学成才?这几日老宁氏要立规据,她也时常会过来观看,真论起来欧阳月行为举止,已经无可挑剔了,这一些又是与谁学呢。而且欧阳月头脑分明聪明了,若是以往,她早与老宁氏互吵起来,那样子,她才是真正落了下层,直接与长辈抢白,可不是什么光彩事,对或不对,欧阳月是没理。
宁氏脑中不期然想到一个人,那人冲着你浅浅一笑,顿时荡周围空气都似带着一种春花般香气,美丽又恬静。想到这,宁氏眸子幽暗,望着欧阳月眼神,闪烁着不恨意与杀意。
宁氏嘴角勾着冷漠弧度道:“月儿你这像是什么样子,你祖母也没有别意思,她是为了你好,才想让你来这安和堂立规据,你也不想想你今年也有十四了,再一年你可就十五,到了及茾年纪,你之前名气京城不好,这五十开始已是该订亲年纪了,你这么长此以往,若是无人登门,到时候可怎么是好。”说着宁氏走过去,拉起欧阳月手,语重心长道“月儿啊,咱们都是亲人,出发点可都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能不识好人心啊。”
欧阳月冷冷回视,看着宁氏眼中虚情假意,心中隐下冷笑。宁氏突然这么一说话,直接打消了她之前演技,哪一句话都指明这一切都是为她好,老宁氏便是再折磨她,也是为了磨练她心情,再加上她原本名声,老宁氏就真变为她好了。
老宁氏也当下道:“是啊月儿,你怎么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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