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一个约莫四十有余,另一个只有二十余岁,身上还背着个布带子,两人步履十分稳健,然而走到将军府外之时,年长道士突然停住脚,抬头向里方望去,眉头微皱,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嘀咕着什么,并且伸出右手拇指不断点动着其它四指,随后眉头皱越来越深。
本来将军府外两个看守人也没将他们当成一回事,可是这道人站着便不走了,而且一脸凝重嘴巴不停嘀咕,手指不停乱动,弄他们也心里发毛。其中一个胆小先开口:“这位道长,你停将军府外有什么事,这是想要施物吗?”那道人却依旧故我,并不与他说话,手中不断点指着,样子显得加诡异,他感觉背后都泛出一层冷汗来。
刚要说话,老道士身边年轻道士立即伸手一挡:“施主请禁言,我师傅正算卦,我也是第一次见我师傅露出如此面色,显然这卦难卜,并且还是事关生死大命。”
“什什么那我们将军府会没事吗。”
年轻道士叹息一声:“等我师傅算过之后,定会知道结果。”
守门两人面色皆是一变,不禁秉住呼吸急急望着那老道人
安和堂里老宁氏早已接受欧阳志德说词,认为芮余欢出府是为了她好,反倒是兴质勃勃开始跟喜妈妈商量着随后要给芮余欢带些什么当用东西,芮余欢软着身子坐堂下,心中可是翻江倒海一般,现可怎么办,若是她出了将军府一切可都完了。粉蝶之前听说芮余欢回来,也安和堂等着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看着芮余欢忧虑脸,粉蝶面上也闪过冷意。
这个该死蠢货,主人安排计划就要被她破坏了,现竟然还想不到办法,真是该死!粉蝶沉着脸,望着芮余欢眸子不禁闪烁冷锐杀意,此时堂中大多数人都谈论芮余欢出府事,宁氏、红姨娘、花姨娘这段时间也因为老宁氏偏袒受了不少气,现要送芮余欢出府,她们自然开心了。明姨娘倒十分沉默,坐椅子上一动不动,左眼眸子微微转动,看着紧张非常芮余欢,心中沉吟,随后想了想芮余欢离开对她来说不好也不坏,她自然乐得看戏。
这些人各怀心思,只有欧阳月注意到了粉蝶不同,以前欧阳月对于粉蝶印象,她不过就是芮余欢身边丫环,长相不俗,气质比一般丫环出众几分,可是普通丫环如何会对着自己主子露出杀意,这粉蝶一同与芮余欢从边关过来,难道还有着别什么来路不成,欧阳月不禁深思起来。
“老夫人、老爷不好了,府中就要大祸临头了。”却这时,外面突然踉踉跄跄跑进来一人,那人身着府中随从服装,赦然就是今日府外守门其中一人。
老宁氏立即沉下脸:“守外大门,是谁这么不懂规据放他进来,还说这些莫名其妙话,想要咒我将军府吗,拉下去先打他三十大板再来回话。”
那守门却吓连连道:“不是老夫人,是外面来了两个道士,他们外观说府中马上就要有大祸临头了,小,小是出于担心,所以这才有失了分寸。”
欧阳志德哼了一声:“不过是信口雌黄江湖骗子,速速去打发了了事,下次若是出事还这么莽撞,就送你到乡下看田。”
那守门吓立即点头,心中却想看那道士可不像是胡说,可又不敢违抗欧阳志德话,只得呐呐应道,要退下身去,老宁氏眉头却是一跳:“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去将那道长请进来。”
欧阳志德皱了下眉头,他虽不信,但也不好再拂了老宁氏意,欧阳月沉眉坐椅子上,不知为何,她心中突然升出一种不好感觉。
不一会那下人再回来时,身后跟着两个道士,这两个道士都穿着正常道家道袍,步履稳健缓步中,却带起一道风势般颇有气度,尤其走前头中年道人,相貌虽很平凡却十分温和,但欧阳月却注意着这名中年道人,眉眼间总无形中闪烁着一丝锐光。冬雪看着这两个道人走进来,眸子沉了沉,低下身子压低声音对欧阳月道:“小姐,这两个人会武。”
欧阳月微微点头,这一点她也看出来了,不过一般僧道门派都有着自己传承武功,这两人会武功她倒是不意外,只是她原本也想这两个道人会是那些信口雌黄江湖骗子,但一见到真人,倒真像是有些道行。
走前面中年道人拂尘一甩搭胳膊下,说道:“贪道有礼了。”
老宁氏望着这中年道人,心中一跳,对于刚才他话已经信了一分,立即问道:“两位道长有礼了,不知两位道长法号,刚才听我府中下人说道长说我这府中将要大祸临头,不知道是何因?”
“贫道法号鹤云,旁边乃贫道徒弟静云,贫道师徒二人乃白云观道士,此次出来实为游方参悟天机,怎知行至贵府却被府中一道煞气挡住了去路,这才停下卜算,请恕贫道失礼之处。”鹤云道长声音温润,低眉垂眼,然他话却激起一层波浪。
芮余欢愣住了,惊道:“难道就是大周朝第一道观白云道观?据说白云道观道长们都能卜会算,有些甚至能占得天机,香火十分灵验。”
老宁氏等人也同样一惊,这白云观她们都听过,正如芮余欢所说,这白云观一直给人十分神秘之感,香火鼎盛,并且对信徒许愿十分灵验,当朝太后便十分推崇这白云道观。大周朝佛道两家虽以五华寺为尊,但这白云观也绝对不能小窥,并且白云观道士是被传神乎其神,要不是因为白云观离京城颇远,怕是这五行寺香火都要去上一半。鹤云道长这才一自报家门,屋中人心中皆是一跳。
老宁氏急道:“鹤云道长,那您之前说府中将要大祸临头,却不知道是什么原由,请道长详说,若是能躲过这一灾,老身定然重重酬谢。”
鹤云道长又一甩拂尘,温声道:“老夫人无需多虑,本道与弟子出门云游,为就是积德行善以报之前窥探天机留下因果报应,今日若能解府中之灾,也算是贫道功德,贫道自然义不容辞。”
老宁氏立即感激道:“道长实乃得道高人,老妇人诚拜。”
鹤云道长点点头,冲着弟子言道:“拿我罗盘出来。”
其弟子静云道士立即从背着大布带子拿出一个黄色圆盘大小罗盘,分三层,上面密密麻麻刻着许多字,那鹤云道长单手拿起罗盘,随后念念有词,另一手运气一指,罗盘上指针开始速旋转起来,安和堂大厅上再无人说话,皆是望向鹤云道长。便连一开始只当是江湖骗子欧阳志德,此时心也不禁提起,他之前还有一件事没说,难道这道长真看出来了?
然而这鹤云道长运转罗盘半晌,那罗盘还旋转,鹤云道长额头生起细密汗珠,显然气力消耗极多,也加让大厅众人信服这鹤云道长道法高超。就众人皆憋面色通红,喘不过气时,鹤云道长手中罗盘指针停住了,弟子静云立即为鹤云道长试汗,鹤云道长却是一眨不眨盯着罗盘相看,眉头越皱越深,连额头纹路,场人都数清。
鹤云道长突然长叹一声:“孽障,孽障啊。”
老宁氏吓了一跳:“鹤云道长,你说什么意思,将军府中真有妖邪作祟?!”
鹤云道长重重叹息一声,一手背身后,声音有些沉重道:“不止如此,此孽畜还颇有道法,极会掩人耳目本事,怕是一般道人都未必能探出真伪来。”
老宁氏紧张站起身:“还请道长伸出援手相助啊。”
鹤云道长走来,扶起老宁氏坐好:“老夫人稍安,贫道今天路经贵府,也是与府上有缘,绝不会见死不救,路过而去。”
老宁氏松了一口气:“这就好这就好,道长仁善,老身定然不会忘记道长恩情。”
芮余欢微微转着眸子,不禁问道:“敢问鹤云道长,之前信女见你神色凝重,暗想这妖邪定然不好对付,却不知道是何来路,竟然连道长也面露难色。”
鹤云道长拂尘再次甩动,缓缓道:“这个妖邪道行确实颇高,刚才贫道推算都花了气力,并不好对付,而这妖邪也确实有些来路。她乃天上扫把星,因贪玩下界作恶,善附于人身上为人带来灾祸,所表现为所附之人命硬,大痛大病来去,这却不是病好,而是她将病转给其亲密之人。所表现便是府中近来麻烦不断,相继有人病痛,甚至肢残,有人莫名离世,已现大凶之兆。贫道之前外观详,发现府中已红光冲天,显然凶煞之气凝聚已久,若是再不早些清除,后患无穷,并且府中怕会有人相继殒命。”
老宁氏身子一软,喜妈妈立即从旁扶住:“什么,竟然是扫把星下凡来作恶,竟然还降到我将军府。”
欧阳月听言紧紧抿着唇,眸子幽黑望不见底。
宁氏等人同样惊呼出声,宁氏喃喃自语道:“道长说太对了,之前我身子一直不好,汤药一直不离身,之后怎么用薰香薰,身上都有着一股药味,这些都不打紧,便是我现这身子也时常病痛,原来是有扫把星作祟,简直可恶。”
红姨娘也立即声音道:“夫人说是,贱妾也一直觉得府中近越来越不太平,三天两天便会闹出一些事情来,以前府中有着诸多矛盾,但咱们一家人,哪有什么解不开结,怎么会”红姨娘吓脸都白了“贱妾一想这心里就怕不行,想三小姐前段时间莫名其妙谁也不带跑到后花园摔伤了头,后来好好一门婚事也被退了,这些还不打紧。二小姐随后掉到池塘,府中姨娘挨打,参加各个宴会,府中人也定要受到无妄之灾,相继得罪了不得了人物,大小姐、二小姐是是受到迫害。大小姐好好一个人,就突然想不开死了,这些这些”红姨娘吓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花姨娘也瞪大眼睛,颤声道:“我我怀了孩子突然流掉,会不会会不会也是扫把星带来灾祸。”
芮余欢双手握一起,面上吓惨白:“自然是扫把星带来灾祸,便连明姨娘恐怕也是受了无妄之灾啊,天啊,这扫把星实太过可恨了。这么想想实太过可怕了,想杨府中从老到少近段时间发生了多少事情,哪一件都算不上好,老夫人、夫人身子不好吐了血,花姨娘小产,明姨娘已残,大小姐莫名其妙死了,这扫把星好高道行,竟然害府中灾祸不断,大小姐已经无辜惨死,若是这样放任下去,府中人岂不是都要被她害死!”芮余欢手被她握泛白,看着似乎是害怕所致,但是仔细一瞧,却发现芮余欢眸子极为明亮,甚至闪烁着不知名喜光。
明姨娘也突然哆嗦着开口:“我我冤枉啊,我冤枉啊”至于她什么冤枉她却不明说。
欧阳柔“噗通”一声重重坐回椅子上,颤声道:“鹤云道道长您发发善心救救我们将军府吧,这将军也有百来号人,全道长一念之间了。”
鹤云道长面上沉静,极为严肃点点头:“施主请放心,本道长今日前来,定会化解了府上灾祸,只是接下来贫道要问问题,你们需如实相告,不可以有半点隐瞒,不然贫道不但救不了你们除于孽畜,后恐怕还会引起这孽畜报复心理,到时候会引起大麻烦。”
“是是是,鹤云道长请问,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老宁氏立即点头,听着鹤云道长说了这么多,她越发觉得心中发寒,她暗自想了想,可不是吗,至从她回府之后这府中灾事不断,以前这府中闹再大,也不会像现这般又是死又是伤又是残,简直就像是灾星临世一般,原来她们府中竟然住着个扫把星。扫把星刚才不是,老宁氏神色一顿,面上立即阴沉了起来。
鹤云道长此时已经开口:“刚才本道长引气推算了一遍,发现府中煞气重乃府中西部位置,不知道那里都住着什么人。”
老宁氏松了一口气,正因为十分相信鹤云道长,她其实也很怕她不知不觉被扫把星附了身,一说起是府中西部,她定然不会是她了,她立即回道:“府中西部院落住乃是府中妻妾以及府中子女,自然还有侍奉主子身边各个院子奴才。算起来也有几十号人。”
鹤云道长微皱着眉,显然人数太多他不好锁定目标,他沉默盯着丰罗盘半晌,随后抬头又问道:“府中近日接连有大事、灾事发生,这扫把星每次也定然是参与者。”
明姨娘、红姨娘、花姨娘便连刘姨娘都松了一口气,佛道这些神通之事她们都是抱着信着有不信则无情绪,可是这鹤云道长看着邪门很,她们也怕被他指错了人,到时候倒霉就是她们了。
老宁氏抿唇道:“府中姨娘可以排除,就剩下夫人与府中小姐主子了。”
鹤云道长点点头,眸目渐露清朗,显然已经摸到边迹了:“重要一点,此人近这段时间经历过一场起死回生大变故,正因为这场大变故,所以导致身子盈弱让扫把星有了可乘之机,府中可有发生这种事情人,是谁?”
欧阳柔突然哆嗦尖叫道:“有,有,三妹之前后花园受了重伤,当时已有大夫说也没救了,三妹突然又醒过来了,我们都很意外,原来是她!是她!她是扫把星转世,是来祸乱将军府!近府中事都是她引起来,是她害府中没有宁日,害大姐惨死,她是扫把星,将她抓起来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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