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弯清澈的河流,沿着河流两岸也建了一些房子,不过多是贫苦人,靠着河流打鱼为生。
也许是温泉和河流的缘故,这里早晚都有浓厚的雾气,瞧着仙气飘飘,景致宜人。
楚冕带着旬阳,云野,来到这里后,便让两人等在马道上,他下马去了河边。
一窝翠竹下,有个老头闲闲的躺在草丛里,头枕臂膀,翘着二郎腿,满襟酒气,叼了根狗尾巴草,脸上盖着草帽挡光,哼着小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怡然自得。
楚冕上前行礼,目光落在抽动的鱼竿上:“咬钩了。”
孟晟仿若未闻,依旧哼着曲。
他仿佛不是来钓鱼的,而是来河边卧眠的。
“孟老?”
“你怎么又来了?前两次的话,我说的还不够明白?”
“湘君三顾枫山,求请孟老出山,是因为孟老术精岐黄,有枯骨生肉,救世之能,能救万民于水火。”他眼神忽然凌厉起来,口吻严肃,“如今炎国在军队大行丹药之举,服用药物后,他们体格健硕,肩臂宽阔,爆发惊人,如今只有雏形,一旦让其形成了规模,边城守地将岌岌可危,北塘危矣,还请孟老看在民生疾苦上,随我出山。”
“唉哟,你怎么不明白,北塘已经烂到底了,国君不贤,这局势啊,迟早是要崩坏的,你与其把社稷安危寄托在我这个糟老头身上,不如让皇帝老子趁早禅位,换个皇帝兴许还有得救,不要颠倒了轻重。”
阳光高悬头顶,有些刺眼,白晃晃地,孟老草帽拿开一瞬又盖上了。
楚冕声音萧瑟,“孟老不出山也行,孟老可能看在湘君面上收个徒弟?”
孟晟掏出腰间的酒葫芦闷了一口,干辣的滋味让他砸了砸嘴,“我自负才高,不肯将就,你休要纠缠!走吧。”
普天之下,没有几个人敢如此违逆楚冕。
孟晟持才狂傲,最是瞧不起王孙贵胄,楚冕身上没有世家子弟的那种骄矜,自持贵重,他被打磨得聚敛了锋芒,是以孟晟还能同他说几句话,换做旁人,他直接不理。
见楚冕冷着脸,旬阳,云野便知他又碰了一鼻子灰。
旬阳上前一步给他牵马道:“王爷,花无眠和小侯爷在花萼楼等你。”
楚冕翻身上马时,听到孟老吟唱:“山月为枕,薄露作被,清河跌坐垂看鱼,眉挑烟火过一生……”
听完,楚冕眉头紧锁。
旬阳打马追上去,轻轻吐出一句,“疯子!”
云野紧随其后,心道:可不就是疯子,锦衣玉食都不要,他一扬马鞭,高兴道,“喝酒去!”
花萼楼
花萼楼是临河而建的花楼,河岸两面酒馆茶肆聚集,楼船画舫平铺,灯火亮如白昼。
这楼是圆塔状,一共五层,每层外设走廊,琉璃飞檐,高悬织金灯,可以将护城河夜晚万家灯火的夜景尽收眼底,里面也是走廊,从五楼俯瞰底楼繁花似锦,人来人往,舞台上曲子和舞女昼夜不歇。
楚冕到时,花无眠和楚西玥已经喝了一轮了。?
旬阳和云野守在外间,旬阳有些闷,便微微推开了些许窗,观察着外面。
云野闲不住,掏出口袋里的青蛙对旬阳道:“在河边捉的。”
旬阳只当他当时溜了是去方便,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