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用,本皇子现要就要看到那个凶手,不然很难不让人觉得是大齐皇帝包庇刺伤我二皇兄的大臣,这是大齐皇帝你暗中指使的!”
“胡说!南泰七皇子,你还需慎言,朕念在二皇子突然被刺伤,你心有伤痛言语过失不与你较划,但是你若这么没分寸,胡乱指责朕,朕也不会过分包容!”皇上一拍御桌,桌上的砚台被震飞而起,皇上脸上表情已经十分渗冷吓人,夏候闵一愣,心中暗想倒是不愧为一国皇上,生起气来的气势真是半点不差。
皇上喝了一声,又软了声音道:“不过南泰二皇子在我大齐受到遇刺,朕也有这个责任找出真相来,这个丁智朕自然会找出来,但他是不是真凶,还需要捉到后再进行审问。朕绝不会做出有损两国和平之事,七皇子言之过激,也言之过早,若真是我大齐子民犯了此等大罪,朕定是严惩不怠,绝对会还你们公道的!”
皇上这是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夏候闵也知道在这里争辩不出来什么,而且他此行的目的也不是在激怒大齐皇帝,倒也不再纠缠于此,只是仰头道:“可是现在这个丁智一直没找到,若是一直不到,岂不是一直不能治他的罪吗?”
见夏候闵脸色好了一些,皇上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知南泰七皇子有什么高见。”
夏候闵脸上愤愤然:“因为这件事丁智嫌疑最大,而若凶手就是他的话,那他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为了亲姐姐安王世子妃报复。昨夜京城宵禁,皇上之前也派人去找过,京城各城门处都无人外出的记录,说明这丁智还在京城里。这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搜还是能搜出来的,但是若他逃到了太过尊贵的府中,怕是皇上派出的人搜不出人吧!”
夏候闵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分明暗指这丁智极有可能就藏在安王府里,你想要抓到人就得搜查安王府,皇上脸上却是一阵青一阵白,夏候闵这只是怀疑,根本没有确凿的证据。
这大齐第一亲王府,岂是随便有什么怀疑便能搜的,现实里只有两种情况,皇上能下旨查抄搜查安王府,一是手握安王府造反的铁铁证据,下旨查抄安王府。二便是人证物证齐全,必须确实指向安王府,他才需要想好利害关系,派人搜查。
现在但凭夏候闵一句话,想搜查安王府,那便是对大齐皇室的贬低,而且夏候备这件事传出来后,皇上便戒严了整个京城,出入都需要盘查,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已经让不少人有怨言了,在百姓看来不过是个别国皇子,最后却是轻贱着自己人。而这时候若是得罪了安王府,事情很可能一发不可收抬。
但若是不同意,夏候闵很可能就向外宣扬,甚至修书回南泰,说是大齐有意破坏和平协议,到时候南泰国很有可能向大齐出兵,他真是同意也不行,不同意也不行,皇上一个头两个大,脸上表情变幻个不停,却是半天没有下决定!
“父王,儿臣要请旨搜查安王府!”却在这时候,御书房的房门,被无礼的推开,皇上正想要将怒火全都泄在这倒霉蛋身上,却在听到这话时顿时愣了下,然后心中一动,看着沉着脸走进来的蓝青重。
“是太子吗,进御书房竟然不通报一声,简直没有礼数!”皇上还是先端起架子斥喝了一番。
蓝青重立即请礼谢罪:“父皇,是儿臣鲁莽了,不过儿臣刚才听到南泰七皇子进宫,便急忙赶来了。”
“噢,太子有什么事。”皇上面色微沉,脸色却比之前好了一些。
蓝青重面色沉重道:“父皇,儿臣也听说了南泰二皇子的事了,那丁智竟然这么大胆,胆敢做出破坏两国和平协议之事,简直罪大恶极。父皇派了那么多侍卫去搜查也没有消息,儿臣觉得这人说不定就藏在了安王府里,那丁紫本来就是丁智的亲姐姐,丁紫没成亲前对丁智便十分宠爱。丁智做出这等胆大包天的事,能藏的只有安王府了。可恨啊!”说完,蓝青重跪在地上,沉声道,“父皇请您下旨,全城搜查丁智归案,儿臣自请作为搜捕指挥,定要将丁智给揪出来为止!”
蓝青重脸上带着几分阴狠的表情,皇上看到这表情愣了一下,脑中却是在想着,刚才他虽然对搜不搜安王府有些左右为难,但是不搜只不过是为了皇家的脸面,为的是他这个大齐皇帝的脸面,可不是真的为了安王府。
其实他心里不想吗,他十分的想,若是能借这搜查,在安王府里搜出点什么别的东西,比如安王谋反的书信等等。但是这个念头他马上打消,因为这是临时起意,很有可能结果变的不可收抬,但若是应了夏候闵的主意,这安王府变成窝藏嫌疑犯的贼窝的话,将来他想动安王府,也有了理由了。
一个意图匡乱大齐的罪臣,谁会对他要办有意见呢!
只是他身为安王的皇弟,这个口却不是轻意能开的,将来指不定让人说道。但是蓝青重却不同了,蓝青重与蓝青凌向来不和已经不是秘密了,说他携怨报复不是不可能,但是南泰二皇子的事现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不少人都认定了是丁智为了报复刺杀夏候备,有了这个理由,再加上蓝青重主动请缨,一切的罪不用他担着,还能达到目的,何乐而不为呢!
皇上面上做出一副很为难的表情:“好吧,朕出于对南泰二皇子的重视,对于大齐与南泰两国和平协议的重视,特命太子为搜查刺伤二皇子嫌犯的指挥,京城任何宅院必须配和太子,定要找出嫌犯,找出凶手还南泰二皇子一个公道!”安王府便在京城之中,皇上这话说的冠冕堂皇,便是将来有人质问,他也只说当时因为事情紧急,没想太多忽略了安王府。
“是父皇,儿臣定不辜负父皇的命令!”
夏候闵跟着得意洋洋的蓝青重出来时,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他进宫的本意是想通过为夏候备搜查丁智为由,最好能借调大齐皇帝的侍卫进行搜查安王府的行动,虽然他知道大齐皇帝不会将兵直接交到他手上,但是派一个大臣跟他一起去搜查也是必然的。而现在的结果与他想的差不多,可偏偏奉命指挥搜查的人却是蓝青重这个太子,虽然这个蓝青重与蓝青凌是敌对双方,而且争斗许久,这一次一定借机狠狠打压安王府,可是这搜查却不再受他控制了。
夏候闵皱着一张眉,肩上突然被拍了一下,他身子紧绷,突然回手打开那只手,厉眼望过去,却看到蓝青凌有些疑惑不解的望着他,夏候闵立即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度,便苦笑道:“太子殿下见谅,本皇子想到二皇兄还躺在床上,不知道能不能度过这次的难关,太过紧张了。”
蓝青重却是摆摆手:“哎!难为你了,本太子听说你与你二皇兄感情很好,发生这种事你烦心也是情理之中,不过你放心,本太子定会帮你搜查出丁智,来你们讨回公道的。这件事就交到本太子手中了!”蓝青重保证的拍拍自己的胸口,夏候闵眼睛眯了眯,这个大齐太子或许可以好好控制啊!
得了皇帝的圣旨,太子立即整顿御林军,带着夏候闵便风风火火冲向安王府。
先是让侍卫将安王府团团围住,接着手捧着皇上的圣旨,直接冲进安王府里,连让下人通传都不让。
正得意洋洋着,谁知道没走了多久,便看到安王府大院中安王爷,蓝青凌还有丁紫,甚至连丰姨娘都出来了,站在安王爷身边,而其它三人则是高座在太师椅上,平静的看着太子夏候闵与众侍卫们冲进府中将王府围住。
不止府中的主子,太子扬首一望,安王爷蓝青凌丁紫身后,那黑压压的一群人,全是安王府里的下人,看样子竟是将安王府下人全部都叫了过来,太子一皱眉道:“本太子给皇叔请安了。”这请安还要先尊称自己,显然没有多少诚意,夏候闵低头冷笑,此时什么也不说,静待壁上观。
“太子也无需多礼了,不知道带这么多人上我王府,所为何事?”安王爷声音极其平淡,那样子好似根本没将太子与夏候闵放在眼里,两人也没有恼怒之类的表情,蓝青重冷笑着:“皇叔,想必您也知道了,今早南泰国二皇子遭到行刺,现在重伤躺在床上。之前世子妃与二皇子有些摩擦,而后世子妃的亲弟弟,原左门总兵丁智又夜上南泰驿馆闹事,之后失踪,可是随后南泰二皇子就遇到行刺。本太子有理由相信这行刺之人就是丁智,现在奉了父皇的旨意,全京城进行全面盘查,定要将丁智捉拿归案。”
说着,蓝青重有些不怀好意的望着丁紫:“不过这丁智到现在没有找到,身为丁智的姐姐,世子妃也有包藏丁智的嫌疑,而这京城就属安王府显贵,本太子若是不来搜查一番,这案子怕是难了结了!”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丁智分明就是安王府窝藏起来的,他现在奉旨要来搜查,谁也不可以有疑意。
丁紫笑道:“太子这话可就不对了,智儿是我弟弟不假,南泰二皇子故意推我也不假,智儿现在失踪不知去向更是不假,但是不代表本世子妃就是藏起智儿的人。这还没有搜到人,太子便先给本世子妃扣了一顶大帽子,太子什么时候变成这么不谨慎的人了。还是说太子便是借机报复呢,呵,那是不是安王府里明天死了一条狗,本世子妃也能说太子因为是与丁世子妃有矛盾,所以夜里报复将它杀了,以泄心头之恨呢!”
夏候闵一听立即气的大吼道:“住口,安王世子妃,你竟然将二皇兄比做是狗,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如此污辱他国皇子,你便是亲王世子妃,本皇子也能治了你的罪!”
丁紫冷眼望着夏候闵,笑道:“七皇子,真是对不住了,本世子妃身为怀孕的妇人,身子重,起不来身给你行礼了。”说着,脸上表情突然一沉,“七皇子,本世子妃尊你是它国皇子,可是这里是大齐的国土,由不得你一个外人冲着本世子妃指手划脚,恶意污陷本世子妃的清白。”
“污陷,你分明借狗比喻二皇兄!”夏候闵恨道!
丁紫轻笑一声,眼中说不出的玩味:“七皇子,你这话本世子妃万不能接下。本世子妃同太子不过是打个比方罢了,本世子妃是想提醒太子不要过分武断定了别人的罪罢了,至于一条狗什么的,不过是个随口捏来的话,本世子妃何时时将狗比起二皇子了,二皇子能与狗相比吗?难道二皇子与那条本世子妃假想的狗的遭遇一样?他真的与狗一样?”
夏候闵气的全身发抖,看着丁紫脸上的笑意,那话却是嘲讽着他的,夏候备与他同为南泰皇子,还是他皇兄,比成狗,与狗一样,难道他这个南泰的皇子要向狗叫皇兄吗?这不是污辱是什么!
“大胆!”
丁紫冷笑:“七皇子,二皇子被刺本世子妃也感觉很心痛,可是你自己伤心却不能胡乱指摘人,你一上来便指责本世子妃的不是,本世子妃觉得十分无辜啊。再者说了本世子妃与太子不过是打比方说了一句话,你怎么就将狗与南泰国高贵的二皇子相提并论了呢,难道在七皇子眼里,你的二皇兄就跟一条狗一样吗!”
夏候闵气的不轻:“你胡说,本皇子尊敬皇兄还来不及,怎么会这么想!”
丁紫摇头叹息道:“七皇子也不需要不认账,刚才这么多人听着呢,是你一直往本世子妃的话往二皇子身上扯,你如此……二皇子真是可怜啊,生死忧关的时候,七皇子你还,啧啧啧……”夏候闵气的手指直哆嗦,张嘴要反驳,却听到丁紫突然喝了一声,“七皇子,难道二皇子被刺你一点不着急不担心吗,难道你盼着二皇子出事吗,你如此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目的,你好黑的心啊!”
夏候闵气的突然爆喝一声,手握成拳便要打向丁紫,但是安王府众人皆在,身后还有太子蓝青重带来的人,怎么会让夏候闵伤了丁紫,夏候闵被拦下来,但是怒气却仍然不消,只是大喝出声:“本皇子根本没有别的目的,丁紫你不要再妖言惑众了,你如此拖延时间,是不是想送走丁智那个刺向我二皇兄的罪臣!”
丁紫冷哼:“七皇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大齐与南泰两国交好,但不代表可是任贼人乱来,太子殿上来此已经将安王府团团围住,本世子妃拖延什么,而且本世子妃一向是尊重两国和平协议的,造成两国动乱本世子妃绝不会允许。父王大人大量,想到的更是家国社稷,今天将安王府里所有主子下人全叫到院子里,太子殿下可以带人在王府里进行搜查,还有对下人的盘查,为表我们的清白,王府还可以提供王府里的几条密道。七皇子,你觉得我们做到如此地步,就是你口中污陷二皇子的恶人,还是想刺杀他的贼人呢!”
夏候闵冷笑:“这一切只有搜过才知道。”
蓝青重有些古怪的看着安王爷,蓝青凌还有丁紫,转身冲着身后手下道:“派人将王府里各个房间角落还和秘道严密搜查,王府的下人各个盘查清楚。”
丁紫此时又悠悠说了一句:“父王大气不计较,不过太子的手下搜查的时候可要小心些,王府是大齐的勋贵,王府中许多都是贡品与先皇赏赐,破坏一样都是杀头的大罪。王府大开府门给太子殿上搜查,可是若是破坏了王府里的东西嘛……”
蓝青重脸上变了变,又冷声吩咐了一句:“一定要小心搜查,不许破坏王府的一草一木!”
夏候闵却是冷笑插话进来:“有些东西不破坏,哪里知道是不是机关秘道。”
丁紫面无表情道:“南泰七皇子,今天带队前来搜查的好像是大齐太子殿下吧,搜查之事还轮不到你说话吧。再者说,王府就是王府,你以为是平民百姓居吗,你也别将皇上的御林军当成地痞山匪,在哪里走过就如蝗虫过境一般。”蓝青重脸色沉了沉却没说话,只是眼神却是冷冷望着夏候闵,丁紫又似笑非笑道,“太子殿上也不要介意,可能七皇子熟悉的御林军是这么办事的,也当我们大齐的皇家御林军都跟土匪一般。”
夏候闵脸上黑沉的要滴出黑灰一般,他自然明白,丁紫是讽刺他南泰国御林军粗鲁没有礼教,上不得台面,今天来到安王府,夏候闵便一直气恨难消,脸色阴阴的道:“世子妃说的是,本皇子不过是提醒一下,哪里见过你说的那种御林军。”
丁紫淡笑,不再说话,身子一歪便倒在蓝青凌肩上:“世子,妾身腰有些疼啊。”
蓝青凌一直面无表情的,此时表情柔了几分,有些心疼道:“世子妃再等一会,七皇子吵到皇上那一定要进安王府找人,咱们总不能不给面子啊。”这是说夏候闵今天是无事生非了,夏候闵脸上黑沉了下,转头望向蓝青重,皱着眉头想,那个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将东西放进去!
然而随着御林军相继回报,皆是什么都搜不到,不但是人,连异样的东西都没有,夏候闵不禁有些坐不住了。
总算是在第五波回报人回来时,那人手中拿着一样东西:“报,太子殿上,属下发现一个东西!请太子殿下过目上!”
夏候闵看到这,眼中划过一丝亮光,双拳紧握,脸上微微泛红,表情有些激动,丁紫窝在蓝青凌的肩上,望着夏候闵脸上却带着冷冷的笑意!
夏候闵!
好的很!
你们能承担起我的怒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