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被她一拳头捶在肩头狂笑不止:“不行了……他长得实在是太喜感了,要我板着脸真的做不到啊……哈哈……”
眼看着镜月未央要笑出声来,白朗之忽然伸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就封住她的唇把她的笑声逼了回去。
这个不省心的女人,她到底有没有半点儿自知之明?!
且不说白石老人功力如何,就凭他老谋深算的诡计,决心要杀一个人的话,恐怕没人能拦得住他。
触到那两片冰薄的唇瓣,镜月未央免不得愣了一愣,抬眸对上一双冰峰似的的眸子,黑眸之中春风化雨,除了一层薄怒之外,却是异常的忧心。镜月未央被这双眸子里的情绪惊了惊,觉得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太对劲,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只是跟着对方的步调,加深了那个缱绻缠绵的吻,陷入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心绪却随之缓缓平定了下来,好像过了一道冷水被冰镇了一样。
一侧头就看见柳树下拥吻的两个人,闻人樱离长长的睫毛轻轻动了一下,袖子下的五指不自觉收紧了三分。
“那个女人,就是镜月国的女帝?”
白石老人斜着眼阴阳怪气地吐出几个字,笑眯眯的脸上分辨不出是怎样的情绪。
“不错。”
“呵……”白石老人哂笑了一声,看着镜月未央不再说话,打量了好一阵,才收回目光,发表他的评价,“你们这群人里,我看除了你之外,就她是个人物。”
闻言,闻人樱离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身侧的灰衣人脸色一沉,目色又暗了几许。
镜月未央坚持“不是一个气场的人在一起会犯冲”的原则,对白石老人那种为所欲为随意伤人的行径很是不齿,因而在闻人樱离这厢如火如荼地化解迷阵的时候,她倒是相当悠哉地躺在白朗之腿上看蓝天数白云。
白朗之难得脾气好,什么也不说就由着她枕着自己的腿,靠在树边陪她一起发呆看风景。
两人之间没有什么话,气氛却奇异的十分融洽。
尽管事实是,镜月未央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白朗之,白朗之也尴尬得不知道怎么跟镜月未央“和谐相处”,毕竟长久以来的争锋相对与尔虞我诈,在两人之间造成了不可忽略的隔阂鸿沟,镜月未央不可能像对待彦音那样,打心底里接受白朗之这个心思莫测的男人。
就算他刚才舍身为她挡了一道,也不能完全证明他是忠心,还是连这个都算计在内。
怀疑是人的天性,更是镜月未央长久以来的保护色,但是这一回,她却不想考虑太多,也许有的事情,就算自己不动手也能水到渠成吧……
怀里是娇软的身躯,鼻尖是淡淡的清香,白朗之从未想过两个人会以这样的方式相处,但有那么一刹,他竟然觉得……很圆满。什么宏图大业,什么沧海巨浪,什么烽火硝烟争霸天下,都只是一场过眼云烟的华丽梦境而已,越是跟镜月未央相处得久,他对功名伟业的执念就愈发浅淡。
就像刚才一遮一拦,换成是以前,他必然是袖手旁观,但是现在,他几乎不能忍受怀里的这个女人受到哪怕是一丝的伤害。
这种情绪很早就有了,只不过一直都不浓,直到刚才那一刹破涌而出,席卷了他的整个身心,他才陡然间意识到,这个女人在他心中占据了怎么样的位置。
嫉妒,紧张,忧虑……这些与他毫无瓜葛从不沾边的词语,在遇到这个身体里的这抹灵魂之后,就一一附着到了他的身上。
所谓的一物降一物,看来他并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洒脱。
好在这种羁绊与束缚,似乎也没有想象中来的那样难以忍受。
两个人心猿意马地在草地上做了半天,其间不止一次偷瞄对方,却又在触上对方视线的时候匆忙转开,忐忑局促得像是初尝情事的少男少女,气氛诡异而奇妙,一直到整个草地轻轻震荡了起来,才打破这种不上不下的氛围。
“出什么事了?!”
一有动静,镜月未央便就嗖地站了起来,像是地上长出了一排铁钉似的,跑的比什么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