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与此同时,心底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说:从了吧,嫁了吧,我他妈又开始相信爱情了……
问道镜月未雪的时候,那妞儿先是把拓跋炎胤夸了一边,又森森地描述了一番两人在一起的浓情蜜意,直把镜月未央呕得不行,见她脸都绿了才志得意满地收起了话势,继续端着娴静淑雅的模样做她的温柔贵公主。
一送走丽妃和镜月未雪,镜月未央抓起桌上的杯子就往地上狠狠砸去,溅了一滩的冷水残茶,愤懑的声音恨憾不已,裹挟着掩藏不住的愠怒与嫉妒:“为什么是未雪那个贱人?我究竟哪点不如她了?!拓跋炎胤你这个有眼无珠的狗杂种,什么叫只能做兄弟不能做情人?他妈的老子肯赏脸陪你玩儿就是为了上你!”
“够了央儿!”皇后冷然斥住她,脸色迅速沉了下去,“你在外头胡闹就算了,现在还在宫里,说话要注意分寸,要是给别人听了去少不得又是一番教训!”
“哼!我的事不用你管!”
镜月未央一拍桌子站起来,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这一段情境传到丽妃耳里,才算彻底打消了她的疑虑,放心把镜月未雪嫁到北漠皇廷。
“央儿,你怎么来了?”
一进门就看到镜月未央,拓跋炎胤不由有些喜出望外,这些天被后宫里的那群女人缠得紧,换做是男人他早给打趴下了,可对女人总是不太好动手,更何况里面还有一位是未来的“丈母娘”,憋着好几天没见到镜月未央,他正忍不住要出宫找她,没想到她自己主动就过来了。
镜月未央懒懒地躺在软榻上,侧着脸望着窗外的明月,手里拈着一株栀子花凑到鼻尖细嗅把玩,瀑布般的青丝四处铺成开来,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飘扬,绯红色的华丽绸袍覆盖在玲珑有致的躯体上,勾勒出妖娆而性感的线条。
听到拓跋炎胤的声音,镜月未央侧过身,抬脚搭在榻边的案桌上,白皙的玉足从抖落的衣袍下露出,灵活地抓起案桌上碧玉酒壶轻盈地倒了两杯清酒:“再过两天你就要走了,本来我应该跟你一起出发的,然而母后舍不得我,想要我在宫里多留几日,再加上从明日开始我就要闭关修炼,恐怕是不能同你一道了。今夜这壶上等的雪梨酿,就当是我为你践行……”
“什么?!你不跟我一起走?”
拓跋炎胤快步走近,神色蓦地就变了,他千方百计想把镜月未央拐到北漠,好不容易成功了,到头来却不能同行?
他并非信不过镜月未央,他是信不过自己,如若镜月未央不在身边,哪一日他功成之后忘却了前尘旧梦,恐怕再也不得亲近。
就像父皇和母后那般,二十多年的相敬如宾,从此再无香软缠绵。
“你知道我练的是什么功夫,别说是一个月,就是一个时辰都耽误不得,且不论母后不会答应,就是我自己,也不敢拿这种事开玩笑。”
“那。”拓跋炎胤蹙起眉头,几乎是毫不犹豫就脱口而出,“我等你一起走!”
见他这样坚持,镜月未央不免有些心虚。难道她跟母后的把戏被看穿了?不会吧,这件事她们可是密谋了很久,除了她们两个谁都不知道,甚至连父皇都不晓得她们暗地里偷梁换柱。
联姻之事干系到两国的交情,不论镜月未央愿意不愿意,总要嫁个公主过去,只是拓跋炎胤这样执着却是不好办的。一个坚持要娶,一个坚持不嫁,那就只能找个冒牌货瞒天过海,只要把镜月未雪顺利送达北漠结姻,即便拓跋炎胤到时候发现了,也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他可以乱来,但是北漠帝君却不会胡来。
是以唯今之计,就是在不让拓跋炎胤起疑的前提下,早早把他送回去。
这样的做法虽然有点损,但镜月未央别无选择,一边是家国天下,一边是儿女情长,镜月未央扪心自问她对拓跋炎胤还没有喜欢到可以不顾一切的地步,怪只怪他太痴情,在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身上用错了深情。
她早就不再是以前那个天真的小姑娘了,死心塌地、深情不渝、义无返顾……这些字节在她眼里早就成了讽刺的笑话,再也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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