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多谢你帮忙了。”犹豫了半天,镜月未央才终于把快要憋死在肚子里的话说了出来,像她这样的流氓无赖,虽然脸皮厚得要死,但在某些情面上却要比一般人还别扭。
“呵……”白朗之却不见得领情,只淡淡哼了一声,“殿下若是真的怜惜别人,就少叫人家受伤。”
“这,发生这种事,我也不想的……”镜月未央脸一烫,不免心有些虚,这次确是是她莽撞才会酿出这么多祸端,但她也已经吃够苦头和教训了嘛!
“所以说。”白朗之收拾到药箱,起身从镜月未央跟前擦面而过,“你很虚伪。”
镜月未央一愣,等反应回来时白朗之早就走出房门熬药去了:“喂!你……喂喂喂!”搞什么嘛!她都已经很诚恳地反省认错了,用得着这样揪着小辫子不放嘛?金子还没有足赤的呢,要不要对她要求这么苛刻的……话说这个男人自从上次受了皇后的鞭刑之后,对她的态度就更恶劣了,甚至连最初的礼节都撤了,这次要不是小银子受伤,只怕他整一个就拿她当空气了。
等白朗之调好药膏回来,镜月未央还没走,只见她一个人守在床头,时不时拿手试小银子额头的温度,对着昏迷不醒的人喃喃自语:“小银子对不起啊,都怪我做事太欠考虑了,害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哎,我也知道我脑子一根筋啊,以前也总是闯祸,大概是被惯坏了吧,那时候每次犯错都有人帮我收拾烂摊子,还安慰我……不像现在,做什么都是错的,好像我就是个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似的。我知道他们都讨厌我,虽然觉得有些冤枉,但谁让我穿到了这个身体里面呢?其实我也可以完全不用理会他们的,但我就是死心眼,真的,我特死心眼,我总觉得……要补偿他们些什么,虽然对他们的那些伤害根本不是我造成的……啊啊啊,好烦啊!其实我真的很无语啊!我明明是想让他们开心一点的,但为什么总是会搞砸呢!难道是打开的方式不对?!好吧,我承认我就是一祸害,千年不遇的大祸害,遇到我算你倒霉,不过你不能讨厌我哦,要是连你也讨厌我,我就真的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嘤嘤……”
“白、白大人……”看到白朗之捏着一盒药膏靠在门外静静地站着,嘴角微微扬起,见惯了他板着脸的冰冷摸样,忽然见他笑得这么温柔,小女婢有些看痴了眼,不由得囔囔开口,“您笑起来……真好看。”
闻声,白朗之轻咳了一声,瞬间收敛了表情,转身快步走开。他有笑吗?没有。
“什么人在外面?”
“啊……”小女婢回过神,心头急速一缩,她刚才说了什么?!完蛋了,要是被公主知道,不死也要扒层皮!“殿下快去看看音公子吧,音公子正闹着脾气不肯喝药……”
镜月未央闻言止不住头疼,拧了拧太阳穴泪流满面,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精力旺盛不得安生,到底是要闹哪样?乖乖在床上躺着养好伤不行吗?都一只脚踏进棺材了,还这么能折腾!
随着女婢赶到彦音的居所,还未走进房内,“啪”的一声清脆的瓷器摔裂声就在两人耳边砰然炸响,紧跟着是一声压抑而不耐地低喝:“滚开,我不喝……我不要她的假好心!咳咳……咳咳咳!”
镜月未央微微抬眉,啧,男人,果然,宠不得。给三分颜色就卖起了颜料,他这算什么意思,闹别扭耍小性子还是怎的?
见镜月未央进门,众人忐忑不安地垂头行礼:“殿下。”
彦音哼了一声,扭过头看也不看她一眼。
目光扫过地上的狼藉的药汁和碎片,镜月未央轻轻叹了一口气,转头吩咐:“再去端一碗药来。”婢女战战兢兢,埋着头匆匆走了出去,过了好些时候才又重新熬了一碗药端进来。镜月未央接过药碗,走到床边坐下,舀了一勺尚是滚烫的药汁凑到嘴边轻轻吹了几口,又尝了点试了试温度,即刻就被苦得皱起了眉头,却还是耐着性子将勺子送到彦音嘴边:“乖,听话,别闹了,先把药喝了再说。嗯?”
“我说不喝就是不喝!”彦音猛然一甩手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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