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即墨双臂接住秦茗愈来愈虚软的身子,将她抱到床上放下,让她躺在床上,冷声道,“你在这里乖乖待着,我让人给你送饭进来。”
秦茗用尽所有的力气从床上跳了起来,不顾危险地朝着卜即墨已经走开的背影猛地扑去,“小叔,你别走!”
幸好,卜即墨及时停住脚步,没有让她扑空摔倒地上,却没有反手去托住秦茗的身子,反而任由她体力不支地从他背脊上缓缓滑下。
他对她是真的有责怪的,甚至是很大的责怪,所以没法敞开心扉与她和好,像以前那样包容她的一切缺点与不是。
他明白她的苦衷,明白她不懂事的抉择,更明白她的悔恨,可母亲终究是离开了,再也不可能因为她的悔恨而回来。
但无论他怎么责怪她,抱怨她,却仍旧无可救药地深爱她,不愿意放走她,不愿意看着她投进别的男人怀里。
他还是想跟她一辈子的,他这辈子的女人,非她莫属。
矛盾痛苦的心思让他一会儿想将她狠狠地揉进怀里不放开,一会儿想将她狠狠地推开,给她冷静与反省的时间与空间。
秦茗抱住卜即墨的腰,心里各种沉痛的情绪交织,若非还惦记着小萝卜,真想立即在他面前自刎死去。
被他一语点醒,她居然成了害死王英的凶手!
或许,他即便不爱莫静珑,也不愿意她就这么死去了,毕竟他们也有着近乎青梅竹马的感情。
所以,他生她的气,怪她恨她讨厌她!
试问,她还有什么资格留在他身边?她还有什么脸面跟他白头偕老天长地久?
即使他们依旧相爱,在相处的日日夜夜中,他肯定会时不时地想到,她就是那个害死他母亲的罪魁祸首!
她如何能够承受将来他在看着她的时候,在跟她欢声笑语的时候,脑海里忽地晃过她害死他母亲的惨痛事实?到时候,哪怕他掩饰得极好,她也无法忍受在他心里永远存着对她的责怪与痛恨。
有些事情可以改变,有些事情可以挽回,有些事情可以原谅,但斯人已逝,根本就无法挽回与改变!除非王英能活过来,否则,她就不值得原谅!而他,凭什么理由原谅她呢?
秦茗的心在极致的震惊与痛楚中逐渐明朗开来。
是的,现在看来,她必须主动离开他,甚至是永远离开他了。
幸好,幸好,她还有个小萝卜,能够让小萝卜成为她活下去的理由与动力,不然,她不得活得跟行尸走肉一般苟延残喘?
没有了他,不能跟他在一起,只消想想就觉得暗无天日,而小萝卜必将成为她继续活下去的一缕不灭的阳光。
也够了,真的够了。
像她这样的罪人,能够拥有他的骨血,能够在看着小萝卜的时候,睹人思人地想念他,已经该知足了。
秦茗强迫自己镇定一些,情绪平稳一些,继而出声问他,“小叔,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真的不准备放我出去吗?”
卜即墨肯定地点头,沉声道,“是。”
秦茗得到了卜即墨的答案,没有再说话,而是闭上眼睛紧紧地抱着他,一动不动,生怕他无情地从她的臂弯中挣脱离开。
恐怕这是她最后一次这般亲密地抱着他了吧?所以,她好生珍惜吧,哪怕只能多抱一秒,她也得抱着。
这个男人的味道,她再也闻不到了,这个男人的温度,她再也触不到了。
默默地,秦茗在心里酝酿着他能放她离开的理由,一个他不想放也必须放的残酷理由。
卜即墨任由秦茗抱着自己,没有抽身离开,也没有动弹。
两个人像木雕似的站在地上,彼此身上都围着浴巾,场景很美,可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卜即墨将心里早就想发泄掉的愤懑发泄完毕,以为会全身心地轻松了,却发现自己的心很空很乱很杂,根本就无法平静和缓下来。
他根本就不知道,秦茗因为他那番严厉的话,已经心生绝望地生出了诀别之意,跟他所设想的结果完全不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秦茗微微地松开卜即墨的身子,双手则触到他围在身上的浴巾上,轻轻地将其解了开。
卜即墨的身子为此一僵,却没有回头。
秦茗收回双手,将自己身上的浴巾解掉,任由两条浴巾都掉在了地上。
继而,秦茗再次从卜即墨的身后将他环抱住,不过这一次,两人的身子是毫无遮拦的紧密相贴。
秦茗泪痕未干的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声音怯怯地提议道,“小叔,我们再做一次吧?”
想当然地,卜即墨以为秦茗是想依靠这样的方式让他心软地放她出去。
若是他从来都没有尝过她的滋味,禁欲一年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真的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他偏偏无数次尝过了她的滋味,每每想起而得不到时,浑身就会想得发痛,但再怎么难受,他都不会去寻找其他女人代替她,也无法靠自己的手解决那种痛苦。
所以,她现在即便只是赤呈着身子贴紧他,他都会轻易地受到她的蛊惑,不想拒绝她再来一次的要求。
他知道,她在刚刚结束的那场欢愉中,已经失尽了力气,而她现在突然不自量力地提议,必定是有她的目的。
卜即墨缓缓朝着她转过身,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让硬朗的家伙凶悍地抵着她的肌肤,冷冷地道,“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放你出去,这样,你还要跟我做?”
秦茗早就料到他会这般误会她的心意,更料到他会类似这般问她。
对这个让她爱得无怨无悔的男人,秦茗报之以尽量璀璨的笑容,坚定地点头。
“我知道你已经不屑相信我了,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只是想跟你做才说跟你做,并没有其他的企图。”
秦茗实在是很庆幸,虽然卜即墨误认为她别有目的,但他并没有将她推开而离去。
他一动不动没有避开的身子,以及不断贲张发烫的家伙,无疑都是在告诉她,他是想要跟她做的,非常地想。
秦茗为自己的身子对他还有这般吸引的魅力而高兴、知足。
一年前在宝水镇的车子里,她知道那不是最后一次,因为她相信他们还会团聚,而这一次,她觉得才是真正的最后一次,因为从此之后,他们就要各奔东西,再无交集了。
秦茗踮起脚尖,伸出双臂搂住卜即墨的脖颈,继而将双脚往后撑着床沿上移,缓缓地将自己的身子倾斜、抬高。
接着,她的双腿猛地一个后撑前探,最后稳稳地将双腿盘旋在卜即墨的腰肢,紧紧地圈住。
两人的胸膛紧密地相贴,一个柔软,一个结实,犹如阴阳一般和谐地联接。
秦茗主动地吻住卜即墨的薄唇,深深地吮了一口后,蛊惑般地对他说道,“小叔,我们去阳台吧?”
卜即墨浑身一振,想来她已经发现那片被换掉材质的地板了。
微微点了点头,卜即墨抱着怀中如棉花般柔软的女人大步朝着阳台走去,再将她轻轻地放在了木质地板上,覆上压下。
时间,仿佛回到了那个偷偷摸摸的夏天,他们在空气通透的阳台尽情地欢好。
记忆与现实重合,现实却又生出新的感觉与刺激。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块沉重的东西,但是在这个承载着美好记忆的地方,两人不约而同地将那块沉重的东西暂时搁置起来。
此时此刻,他们只是在爱着,深深地爱着,尽情尽心地爱着,虽不能再天荒地老,但美好的记忆却能永恒地留在他们的心里。
湖光水色就在触目所及的地方,天空就在顶头,风儿吹拂在身上,各种植物的气味飘进鼻息之中,他们犹如再度置身在大自然中一般自在畅快。
相爱的时间总嫌不够长,尤其是对秦茗这种打定主意离别的人而言,怎么都嫌不够。
极致的欢愉之后,秦茗紧紧地闭上眼,一动不动地躺在地板上,不愿意睁开眼睛面对这个残酷却无奈的世界。
虽然她是被动的一方,但她的力气也在卜即墨凶猛的索取中殆尽,再也没有体力与精力跟他继续了。
卜即墨在短暂的一动不动之后,缓缓地再次覆在秦茗的身上,灼热的吻从她的腹部开始往上,最后停留在她的匈部不舍离去。
意识到他想干什么,秦茗不由慌乱地绷紧了身子,该来的终究要来,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跟他撒谎,他就有可能发现她的秘密。
次序似乎颠倒了,但她的决定不会改变,计划也必将实施。
卜即墨的双唇最终含住了秦茗的右边的茹头,陶醉般地吸吮起来。
随着他的力度渐大,含入的部分也越来越多,新鲜的茹汁逐渐流淌进他的嘴里。
一开始,他还没有觉察到,但随着奶茹汁越来越多,在他的嘴里充满了奶腥味的时候,卜即墨吸吮的动作猛地一顿,继而清晰地感受到还有一滴一滴的茹汁缓缓地带着温度流进他的口腔。
卜即墨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嘴上用力太大,导致秦茗出血了。
卜即墨连忙松开茹头,瞪大了眼睛望去,却没有看见鲜红的血液,反而清楚地看见,几滴茹汁从秦茗的茹头上流淌出来。
“秦茗,这……”卜即墨哪里见面这种场景,吓得触电般地从秦茗身上坐到一边。
别说他从小就没有喝过母亲的茹汁,就算喝过,如今他也不会有记忆,而她对女人怀孕生产的知识又少之又少,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
茹汁没有继续流淌,秦茗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擦了一把,继而勉强从地上坐了起来,与卜即墨面对面。
秦茗面色平静地望着卜即墨,强忍着心里的酸楚与不愿,口吻平淡地问,“小叔,你没发现我的茹头变大变色了么?跟以前很不一样了?”
惊魂未定的卜即墨呆呆地点了点头,“我以为是你发胖的缘故。”
这个在某些方面单纯到近乎傻气的男人!
秦茗微微一笑,“哪有人胖了之后就全身的每个部位都跟着胖的?况且,我也没胖得很离谱,匈部与茹头不可能一年之间就变得这么大的。”
虽然秦茗的脸上带着笑容,但卜即墨的心却古怪地悬了起来,莫名地觉得不安与沉重。
卜即墨一脸严肃地问,“你究竟想说什么?刚才那些液体是什么东西?”
“是茹汁,女人在某些时候都会分泌的茹汁。”秦茗微笑着解释。
“茹汁?”卜即墨咀嚼着这两个字,勉强明白过来,继而震惊地望着秦茗,“你没有怀孕生孩子,怎么会分泌茹汁?”
看来他还有些常识,秦茗定定地望着卜即墨,犹豫再三地启口,“如果我说我为你怀孕过,你信吗?”
卜即墨心中一震,随即肯定地点了点头,“你离开之后不久,我去车行洗车,洗车的人从副驾驶座下面捡出一颗药丸交给我。”
话落,卜即墨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双手猛地握住秦茗的肩膀,颇为激动地问,“秦茗,你怀孕了,孩子呢?”
他还是知道怀胎十月的,若是秦茗在那次没有避孕又没有吃事后避孕药的情况下怀孕了,他就能简单地算出,孩子已经三个月左右了。
秦茗的心何尝没有在狂跳之中?他相信她怀孕了,并且双眸发亮地期待他们的孩子。
可是,因为她的过错,因为他的责怪,她必须隐瞒他这件事实,并且对他撒下弥天大谎。
眸色悲伤地摇了摇头,秦茗将残忍的话狠心地吐出口,“七个多月的时候,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孩子就没了。”
闻言,卜即墨的面色瞬间惨白,他正满心期待着秦茗告诉他,她给他生了一个孩子,现在正放在哪里的时候,谁知听到的竟然是这样糟糕透顶的结果。
“虽然孩子没了,但我也经历了惨痛的生产过程,而我的茹房,竟然能分泌出茹汁,医生说,这很正常。我不能接受失去孩子的事实,所以明知可以采取方法让茹汁消失,但我偏偏让它留存下来,以此祭奠失去的孩子。卜即墨,现在你能明白我的茹房为什么会流出茹汁了吧?而且,我不是水土不服才让黎戈医治,若是没有黎戈,我现在不会这般健康地坐在你面前。”
“卜即墨,我间接害死了奶奶,理应得到任何深重的惩罚,其实你不知道,我已经得到残酷的报应了,比我去死还要惨痛的报应,我吃过的苦付出的痛,是你无法想象也无法感同身受的,我不会向你索要补偿与心疼,我只希望,现在,你能让我出入自由。卜即墨,我也是一个可怜的人,我不欠你的。”
卜即墨的喉咙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样,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死死地盯着秦茗的身子,终于明白她的身材为什么会发生变化。
虽然他早就发现了那颗被秦茗丢掉的事后避孕药丸,他也能够猜到秦茗想要怀孕的心思,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一次就中,秦茗真的会怀上他的孩子。
而在她怀孕的时候,他却没能陪着她的身边照顾她,对她百般呵护与保护,致使孩子在快要出生之前突然没了。
虽然一切不是他的错,可是他也为那个没有来到人世的孩子感到痛心与惋惜,更为秦茗受到的苦与伤痛而揪心、心酸、心疼。
卜即墨觉得自己的心难受得不能再面对面色平静的秦茗,颇为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走回了房间穿好了衣服,再颤抖着手从衣服里掏出钥匙,将房门打开,脚步趔趄地走了出去。
门被卜即墨甩上的刹那,秦茗隐忍的泪水顷刻间满面。
她真的不想以这样的方式欺骗、刺激卜即墨的,可是,她必须得离开,必须回到小萝卜的身边。
她已经没有理由可以留在他的身边幻想跟他和好了。
她是害死奶奶的罪人。
在地上坐了许久,待秦茗觉得自己的力气有些恢复了,这才从地上扶着墙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房间里,勉勉强强地将衣服穿好,慢吞吞地朝着房门走去。
正如她所料,门轻易地就被她打开了,卜即墨果然放她自由了。
只是他应该没有想到,她不是那种会让他继续为难的人,她会在他无法面对她的时候静静地悄悄地离去,不给他留下一丝困扰与勉强。
下楼,走在熟悉的地方,秦茗依旧没有看见一个人,直到她走到别墅外面,黑锋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秦茗不知道该跟黑锋说些什么,将来,她应该也不会跟黑锋打什么交道了吧。
想到这儿,她微笑着朝着黑锋苦涩一笑,“我走了,你们都保重。”
这分明是诀别的话,黑锋自然听得出来。
黑锋望着一脸泪痕的秦茗,冷冷地问,“走了就再回来。”
这话说得够狠,好像黑锋有多恨她似的。
秦茗坚强地继续微笑着,点头,“我会如你所愿的。”
说完,秦茗经过黑锋身侧,慢慢地朝着院门走去。
她不会再回头了,也没有脸再回头了。
黑锋望着秦茗与自己拉开的距离,终究没忍住说出一句,“我没想到,你是那般不自爱的女人,你真的配不上他对你的爱。”
黑锋这话显然话中有话,秦茗顿住脚步,转过身,想要问个清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哪有不自爱?”
秦茗想着,黑锋指的可能是她住在黎戈家中的事,可是,她虽然住在黎戈的家中,但却并没有跟他有什么不该有的关系,她最多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普通朋友对待,绝对没有跟他暧:昧的心思与举止。
黑锋觉得秦茗就是在跟他在装傻,不由地冷哼一声,“在我面前,你还有什么可装的?他不知道你跟别的男人生了孩子,难道我也不知道?”
秦茗猛地一震,随即终于明白黑锋对她充满敌意与不满的原因了。
想必黑锋在查她的下落的时候,已经一并查到她有个儿子了,而黑锋想当然地以为,那个孩子是她与黎戈的,因为若是孩子是卜即墨的,她没有理由不把孩子带去给卜即墨看到,而是放心地将孩子置放到黎戈的家中。
确实,黑锋派出去的人通过接触黎戈家里的佣人知道,那个孩子与黎戈长得极像,而黎戈告诉众人,他就是孩子的父亲,所以,黑锋根本就不用怀疑,黎戈就是小萝卜的亲生父亲。
也就是说,秦茗在离开卜即墨的一年中,耐不住寂:寞,与别的男人有了鱼水之欢,还有了孩子。
秦茗知道黑锋对卜即墨极为忠诚,对于他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卜即墨,不禁疑惑地问,“为什么没有将这件事报告给他知道?”
黑锋恶狠狠地瞪着秦茗,“你嫌伤他伤得还不够重不够深?还想拿孩子去刺激他?让他气得吐血倒地才甘心?你们女人能轻易做到的杀人不见血的残忍,抱歉,我没本事做到。”
是的,他初次违抗命令,没有将事实全部告诉卜即墨,只是出于对他的爱戴与袒护。
而黑锋却不知道,若是他将这件事告诉卜即墨,卜即墨的伤痛才会减轻。
因为卜即墨比黑锋要了解秦茗的个性,也能想明白那个孩子的由来。
在秦茗的角度上,她却是十分感激黑锋没有将小萝卜透露给卜即墨知道,免得让一切简单的事变得复杂难解决。
秦茗赞赏地望着黑锋,点头,“你做得很对,我希望你能隐瞒他一辈子,免得他被我气死。”
黑锋不屑地说道,“时间一久,他就会将你忘得一干二净,你以为你有那种魅力?”
话虽如此,黑锋心里却清楚,秦茗就是有魅力将卜即墨给折磨得死去活来不开心。
他不是不想帮卜即墨将秦茗留在他身边,而是不能接受一个跟别的男人偷偷生下孩子的女人。
所以在黑锋眼里,秦茗是配不上卜即墨的,绝对配不上。
她已经不是简单的身子不干净的问题了。
秦茗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过身朝着大门走去。
她相信黑锋永远都不会将小萝卜的存在告诉卜即墨,除非黑锋与卜即墨反目成仇。
这辈子,她有小萝卜就够了,再不要其他男人。
爱一次,痛一次,让那些美好的回忆陪伴她一辈子吧。
……
秦茗刚刚走出卜家院门不久,忽地迎面冲过来一个男人,拦住了秦茗的去路。
“胡师傅?你怎么在这?”秦茗惊讶道。
这是黎戈家的司机之一,虽没见过几次,但秦茗还是有印象的。
胡师傅朝着秦茗尴尬地笑了笑,“少爷让我在这儿等你,说你想去哪儿就送你去哪儿。”
这话说得好生奇怪,秦茗讶异不已地问,“你家少爷去哪儿了?”
“他说他带着小少爷去了小少爷出生的地方。”
“啊?”秦茗在震惊片刻之后,立即紧张地下了决定,“胡师傅,麻烦你马上送我去b市的棉花村。”
……
秦茗在赶往棉花村的路上给父母打了一个电话,说她又要出去躲避一阵子,让他们不必担心。
秦父秦母怎么可能不担心呢?他们在电话里对她千叮咛万嘱咐,唯恐她有什么闪失。
秦茗挂断电话之后,心里愧疚不已。
她突然间觉得,在这个世上,她愧对的人真是不少,卜即墨,王英,父母……就连不知世事的小萝卜,她都对不起他,因为她的过错,不能给他一个疼爱他的父亲,不能给他一个正常的三口之家。
若非放不下小萝卜,她真的很想不省人事地睡过去,再也不要醒来,因为只有永远地沉睡过去,她才不用面对那些割心的痛苦与难过。
到达棉花村时,正是傍晚时分,何晶正抱着小萝卜站在村口张望。
见到秦茗从车上下来,何晶高兴地抱着小萝卜冲了过去。
看到何晶的刹那,秦茗在车上一直隐忍着的泪水终于无法阻挡地流下,抱住何晶失声大哭。
何晶一手抱着笑得无邪的小萝卜,一手揽着秦茗的肩膀,一脸担心地问,“秦茗,这是怎么了这是?”
秦茗在何晶的肩膀上闷闷地回答,“没事,见到你太高兴了。”
“哪有人用这种吓人的哭声来表达高兴的?快别哭了,笑一笑。”
何晶当然知道秦茗不是因为见到她高兴才哭,但秦茗正是伤心时,她也不便问询原因,但她知道,秦茗伤心的原因肯定跟小萝卜的亲生父亲脫不了关系。
秦茗哭了一顿之后终于止住了泪,从何晶怀里接过小萝卜,在他嫩白的小脸蛋上亲了亲,跟何晶一同走回去。
迎面走来了黎戈请来的育婴师,跟秦茗打了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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