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一张笑眯眯的脸蛋,看着景寒一个泛白的怒眼神儿,吓得,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只得恭恭敬敬的把景寒从后门送出去。
呸!
吩咐丫鬟们把景寒送走了,老鸨子朝着门口就是一口浓痰,撩起手中绣着鸳鸯的团扇扇呼扇呼起来,气的是热上加热,看着身边两名上菜的丫鬟,怒骂着她们:“你们都瞎了眼,还不赶快去收拾桌子,难道真要喂这条狗啊!”说着,怒气冲冲的摇动着手中的团扇指着美惠儿。
咚!咚!老鸨子经过她的身边的时候,过去就是两脚踹在美惠儿的背部,当场让她脸部铁在地面上,沾满了一脸的灰尘,还一面怒斥着:“真是个扫把星,为了你,我不知道赔了几千两这些上好饭菜的银子了!”
“妈妈妈妈?”
“这么着急赶着去投胎啊!”正在气头上的老鸨子见到门外闯进一名妓女,显得急匆匆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顿时暴怒。
惊慌失措的妓女,从刚才进门慌乱之中赶紧的安静下来,定了定神儿,变得恭敬起来,身体微曲,行了一个礼:“启禀妈妈,有贵客来了。”
“贵客?”老鸨子两眼立马张开,凸起的血管立马平缓下去,手中的团扇也减慢了速度,欣喜道:“贵客,那快带我去迎接?”
老鸨子临走之前,还特意怒骂了一句趴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快要没有的美惠儿,道:“死丫头,日落之前不把后院的活干完,不许吃晚饭!”
说完,便领着那妓女出去了。
咕咕
饥饿的肚子又开始“咕咕”的翻江倒海一样的叫着,好不容易缓缓的爬了起来,早上穿着一身稍微看起来像样点的绸缎袍子,如今也成破烂了,扶着椅子靠手,勉强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浑身的酸痛,犹如千万只蚂蚁在挠一般,身上也都已经红一块,紫一块,嘴角都红肿了起来,还有淡淡的血迹。
扫视了一眼周围,四下无人,刚才被景寒从桌子上一把把她推到地上,顺便一块还没有啃完的烤羊腿夹在她的怀中。
摸了摸三顿都还没有吃饭的肚子,已经是前心贴后背了,拿起手中的骨头,喉咙不禁深深的哽咽了几下。
看着手中拿着的骨头,美惠儿情不自禁地落了眼泪,自嘲着:“呵呵,真是没有想到,我堂堂一个礼部尚书的千金大小姐,竟然沦落到今日,真是悲哀,悲哀啊!”“母凭子贵万事笑,好景不长风萧萧,小人得志万事空,饥肠辘辘无所包。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手握着啃剩下的骨头,念着念着,竟然潸然泪下,如今的一副落魄,哪能够跟昔日的朝廷一品大员千金大小姐同日而语了?
想一想,美惠儿心中不禁喟然长叹起来。
“贱丫头,说你是一条狗,你还真是一条狗,还敢偷吃骨头!”
啪!她正在发呆之际,不知老鸨子何时又回来了,让她撞了个正着,还没等她缓过神儿来,脸上就是火辣辣的疼痛,手中的骨头,也被一脚踹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