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不暇,管得倒还挺宽。”九天玄女的笑带上了一丝不怀好意。
慕容倦看着他,并没有答话。
气氛僵滞了片刻之后,终是九天玄女轻笑着走了。
“离他远些。”慕容倦抛下一句,转身也走。
要她彻底忘了他,却又默默地跟着她,他到底想怎样?
璃月原本就没有平复的心绪再次波动起来,冲他的背影大叫:“你为何不离我远些?既然要我彻底忘了你,我是生是死与你何干?”
他脚步微顿了顿,短暂的静默后,“你可以忘了我,我不会忘了你。”
……
回到薮春馆不过酉时刚过,不见金缕踪影,问李逝,答曰:“睡了”。
这么早又睡了?难道是毒又发作了?
璃月来到楼上金缕房外,这次他倒没有插门,一推就开了。
房内没有灯光,也没有声响,璃月进去之后先点亮了桌角的灯盏,扭头一看,金缕却真的面朝里侧睡在床上。
真的是睡了?奇哉怪也。
璃月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看着他,他不动,良久,却传来细细的抽气声。
这妖孽在哭?
璃月愣了愣,扳着他的肩一把将他翻过身来,果然眼角泪光晶莹。
他闭着眼,将脸往锦衾中缩了缩,不看她。
璃月叹气,在床沿坐了下来,扯着他蒙在脸上的薄衾,道:“喂,即便生气也不用哭成这样吧?你是男人啊。”
闻言,他死拽着薄衾边缘的手微松了些,璃月趁机将它扯了下来。
妖孽已经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黑盈盈泪汪汪,被烛光一照,恍若满天的星子都掉落了里面,星星点点地闪着细碎而璀璨的光芒。
璃月突然很想去见见南佛那位一直病得半死不活的皇帝,什么样的妖孽才能生出金缕这般的尤物来?
“月姐姐,你为什么要骗我?我以为你真的是想跟我玩。”妖孽撇着嘴角,一颗豆大的泪珠在眼眶中转啊转,欲坠不坠。
璃月担心地盯着那颗泪珠,因为此时看来它晶莹剔透闪闪发光,实在太美了。她怕它一掉下来就会摔得四分五裂。
见璃月傻看着他不说话,妖孽再接再厉,“我知道这庄里有你牵挂的人,你想见他,那你便直说好了,我又不会拦你,我知道我也拦不住……”那颗泪珠滚了下来,滑过他的眼角掉在枕巾上,没了。
璃月心里酸酸地回过神来,脑海中回想着他刚才的话,为何骗他?不就是怕他跟着去吗?
然而话还未说出口,妖孽噙着泪着道:“不就是怕我跟着去吗?我才不去,你当我喜欢看着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说着,抽抽噎噎地背过身去,语音软软的还带着一丝微颤,道:“一年之中,月姐姐只要有一个月在我身边我就满足了,今年已经不止一个月了,我知道你该去别人那里了……你去吧,我不难过,真的,反正……早晚都是要习惯的……”
有一种人,他的外表永远比他的内在更容易刻入人心,看着他的脸,你就绝对不会去想他内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尤其,是在他委屈的时候。
世上很多人都想做到这一点,但金缕无疑是他们之中做得最好的。
这也是为何璃月明知他没外表这么柔弱却还是禁不住一次次为他心软的原因,因为那泪那委屈,真的是太让人心中纠结了!
这次也不例外。
“好啦,是月姐姐不好,不该骗你,月姐姐道歉,别哭了。”璃月掏出手绢倾过身子往他脸上乱抹。
妖孽又抽抽噎噎地转过身来,一脸纯稚地问:“月姐姐喜欢我吗?”
“喜欢。”璃月不假思索。
妖孽忽而破涕为笑,一时间云收雨霁百花齐放。
“要亲亲。”见璃月着意哄他,他蹬鼻子上脸地拿出了他继委屈之后的第二杀手锏——撒娇。
璃月悲天悯人地俯下身,在他额上亲了一口。
“要抱抱。”妖孽又道。
璃月甚是艰难地抱住他,顺势在他背上拍两下,道:“乖乖~~”
“要摸摸。”妖孽得寸进尺。
璃月伸手摸摸他水滑丝润的长发,问:“好了没?”
“嗯……还要亲亲。”妖孽眼珠一转,死皮赖脸道。
“啪!”璃月扬手给了他一记爆栗,骂道:“你还有完没完?”
妖孽刚刚收起泪光的双眸一瞬间洪水泛滥,捂着自己的头委屈道:“月姐姐欺负我,呜,好痛!”
看他变脸犹如翻书,璃月一时愣怔。
“好痛,月姐姐帮我揉揉。”他撇着红唇来拉她的手。
“你自己揉啦,又不是没长手。”璃月被他烦得炸毛了。
“不要,我就要月姐姐揉……”金缕见哀兵之计用到头了,死缠烂打功立马顶上,八爪章鱼般一下抱住璃月,脸埋在她怀里直蹭。
炸毛女VS章鱼男,谁胜?
就算璃月是百炼成钢,金缕也有这个功力让她为自己化为绕指柔,于是乎……
烛影摇红,两人的衣衫凌乱地堆在床下的脚踏上,一只雪白细嫩的玉足伸出了锦衾,蜷着脚趾,似有些难耐地磨蹭着那坚硬的楠木床沿。
璃月脸朝床外侧卧着身子,双眸迷离红唇微启,小脸酡红地微微喘息。
金缕从身后紧拥着她,微微汗湿的俊脸上黏着几根璃月的发丝,更添一丝淫靡的妩媚。他将脸紧贴着璃月纤嫩的脖颈,红艳的唇在她光|裸的肩上流连。视线往下,薄衾掩盖下两人身体蛇一般缠在一起,轻妙地起伏扭动。
璃月咬着唇,在他一次深深顶入的刹那蹙起眉头轻喘出声。这个姿势让她浑身都很放松,但因为双腿并拢,他从后面进入的时候摩擦便格外强烈。
如今两人交欢,他已不像一开始那般的迫不及待勇猛躁进,转而向温柔体贴过度,强悍的结合纵然能使快感来得猛烈酣畅,然而缓慢温柔的欢爱,却能带来另一番销魂蚀骨的滋味。
比如现在,他的那一根,火热坚硬却又极其缓慢地磨蹭着她体内的柔软敏感,每一次插入和抽出都漫长到让人觉得奇妙,她的紧致让她在他无限放慢的动作中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是如何一寸寸地挤开她摩弄她给她带来丝丝欢愉。
他有时会故意只插入一半,在她的浅处来回摩擦,然后再突然一下顶进她最深处,先前浅处摩弄带来的快感犹如火星,随着他这一下深入汇聚成火花猛然绽放。
不是高|潮,却让她舒服得轻扭微颤,她能感觉到自己不受控制般源源不断地分泌着欢愉的春水,将自己的腿|心以及他的毛发都浸润得湿滑粘腻。
天呐,真的好舒服,这种舒服甚至让人不想追求极致的高|潮,因为这过程已经无限愉悦。
他的手心光滑柔软,像是一片有温度的丝绸,沿着她的腿滑过她的胯扫过她的腰,顺着她凹凸有致的曲线爱不释手般反复抚摸揉捏,最后落在她饱满而富有弹性的酥胸上,温柔地激发她敏感的反应。
她情不自禁地轻扭小腰,雪臀一次次后移迎合他,用自己的软嫩吸紧了他,只想将这慢条斯理的愉悦无限延长。
圈住挤压男人的那根,很多女人都能做到,但若要给男人带来收紧吮吸的感觉,不是极品做不到。
原先她被动,他还能勉强支持一会儿,她这一主动,他立马觉得浑身一阵酸麻,差点把持不住,忙抱住她不动。
吻着她滑腻的脖颈,他的嗓音带着丝隐忍的沙哑:“月姐姐,我不要太子妃,不要皇后,不要三宫六院,我只要你一个。就算你不止我一个,我也只要你一个。”
若说女人什么时候意志最薄弱?答案毫无疑问,欢爱的时候。对情话女人什么时候最敏感,答案还是,欢爱的时候。
一般男女欢爱,证明男人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拥有了这个女人,情话也不会像追求时那般又多又甜,因而他认为,在欢爱的时候对女人说誓言,应当能让她记忆深刻。
至于为何这般急于表现,那是因为,正如他所说,这山上有她在乎的人,且不只一个。若她要去见他们,他是拦不住的。唯一的办法便是在她去见之前,趁热打铁先把自己的位置巩固,不致被其他人轻易比下去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