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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结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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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么果断地拒绝璃月倒是没料到,一时有些微怔。

    此时,林鹫却又折回了,恭恭敬敬地递上请帖,说皇甫绝今夜请苏吟歌入府赴宴,意欲尽地主之谊为他接风洗尘。

    苏大少爷心情不好极不给面子,请帖也不接,只冷哼:“他请我便一定要去么?”

    林鹫一愣,求救般看向璃月。

    璃月笑,对林鹫道:“你回去复命,就说苏公子与本姑娘久别重逢情深意切,只待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了,叫他们不要来打扰。”

    林鹫额角冒出一颗冷汗,如此回答,岂不是更要王爷的命?

    一只手却在此时伸来,一把拿过他手中的请柬,扭头向客房走去,走了几句又回头吼:“我的房间是哪间?”

    璃月调皮地冲林鹫眨了眨眼睛,回身一边向他走去一边曼声道:“随便你挑啦,反正就你我两个人。”

    *

    是夜,曦王府一如往常安静祥和,唯独大厅灯火通明仆众往来。

    正席上,主客已依次落座,因为璃月早已跟府中通过气,除了皇甫绝这个地主之外,还有观渡和宴几这两人从旁作陪。

    仆众们给几人斟上酒后,观渡端起酒杯,对苏吟歌道:“我等去南佛之时,多受漕帮恩惠庇佑,深情厚谊无以为报,在此,请让老朽代王爷敬苏公子一杯,聊表心意。”

    “此宴既是曦王爷请我,为何他不敬我?却要假人之手?莫非我不配么?”苏吟歌懒懒地往椅背上一靠,挑刺。

    璃月闻言,看了看主座上的皇甫绝,一张玉雕般的冰块脸没什么表情,黑沉沉的眸中却似隐着什么情绪,闻言抬眸向她这边看了一眼,发现她也正看着他时,又忙忙地转移了目光。

    这家伙,一看就心不甘情不愿。以他的身份,只怕从小到大也没求过人,可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他到底有没有看清楚这一点啊?

    “王爷他不善饮酒,还请苏公子体宥。”观渡敬酒不成,脸上波澜不起,端着酒杯耐心地解释。

    苏吟歌却似存心找茬,眉梢一挑,斜睨着皇甫绝似笑非笑道:“哦?那便可惜了,我一向不与不会喝酒的男人为伍。”

    此言一出,席间气氛瞬间有些尴尬起来。

    璃月放下手中筷子,看着身旁拿乔上瘾的男人,用胳膊拱他一下,道:“喂,我说你见好就收啊,再这么没事找事,我可真要怀疑你是不是嫉妒皇甫绝长得帅了。”

    苏吟歌哼一声,凉凉道:“帅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卒吃掉!”

    呃……

    观渡和宴几对视一眼,虽然早知道这漕帮少主性情古怪言行不羁,但这思维的跳跃弧度,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跟得上的。

    一旁璃月不假思索道:“帅有士陪,有炮打,有马骑,有车坐,有相暗恋……帅怎么不好?!你就是嫉妒!”

    观渡、宴几:“……”偷笑之。这丫头就是强!

    苏吟歌见她句句帮着那面瘫的皇甫绝,心下更恼,转头冲她吠道:“不说话你能憋死?”

    璃月装模作样地摸摸脸颊,把椅子往后挪了挪,道:“我洗过脸了,请节约口水。”

    “噗……哈哈!”立在一旁的林鹫憋了半天,终究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对面的观渡和宴几也是浑身一阵不正常的轻颤。

    “苏公子,我敬你。”皇甫绝此时倒端起酒杯开了口,端的好会挑时机。

    苏吟歌脸一阵红一阵白,恼道:“不喝了!”气哼哼地离席而去。

    看着他瞬间消失在门外的背影,观渡迟疑地看着璃月,道:“这……”

    璃月笑得趴在桌上,摆手道:“没事,你们的心意到了就行了。”说着站起身,指点着桌上几盘自己中意的菜道:“这几道送到怡情居去。”

    临出门,又回身对皇甫绝竖起大拇指道:“没发飙,有进步。”言讫,轻笑着消失在门外。

    ……

    “人跟猪的眼光果然不能同日而语,皇甫绝再帅,能跟我比么?”璃月刚回到怡情居,某男便站在清池边黑着脸忿忿不平道。

    璃月懒洋洋地抛下一句:“他也就剩那张脸了,你跟他比不觉得掉价?”

    苏吟歌一听,心中憋闷之气散了大半,哼道:“这还像句人话。”

    璃月娇笑着黏过去,道:“我还有句更像人话的,想不想听?”

    苏吟歌习惯性地挑眉。

    璃月扫一眼他手中的玉箫,摇头叹息道:“若不是你只有蚕宝宝那般大小,你还真是样样都比他强呢。”

    苏吟歌一怔,璃月却咯咯笑了起来。

    “你个死猪妖!今天我非叫你知道究竟是不是蚕宝宝!”苏吟歌忍无可忍般身子一旋向她扑去。

    ……

    *

    深夜,曦王府。

    皇甫绝辗转难眠。

    一闭上眼,满眼都是璃月和苏吟歌坐在一起言笑晏晏的样子。

    苏吟歌虽然说话不中听,但无可否认,他是个极优秀的男子,那妖精一般的女人,会不会也和他一起喝酒,一起行酒令,一起喝醉,然后……

    不!他不许!

    猛然翻身坐起的他正欲掀开薄衾下床,却又停了下来。

    他以什么资格和立场来说“不许”?他和她……唯一仅有的那层关系也被她生生切断了。

    想起那夜她不留情面的那番话,他再次痛苦起来。

    一直以来,他都不曾怀疑过自己选择的权力,当时听到那番话,只是觉得恼羞成怒。

    但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纵然掏心挖肺,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理。

    他觉得自己应该理清思绪重新开始,但,不知为何,只要一看见她一想到她,脑子里便乱得一团糟。

    他越来越理不清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就如他越来越不明白,为何想她的次数会比想念江含玉更多。难道……这就是欲望的魔力么?

    可如今他想起她,似乎又不仅仅是因为欲望了。那是一种,让人既愉悦又痛苦的感觉,就如喝酒一般,谈不上味道有多好,但就是容易上瘾。

    他不明白,不懂,此刻唯一清晰的想法是:他必须去一趟怡情居,看看那女人是不是和苏吟歌……

    可……如果真如自己所想,他又能怎样?

    不管如何,看过了,才能死心。

    *

    璃月房内凳倒桌翻一片狼藉,而她本人则气喘吁吁地被苏吟歌压在床沿,姿势暧昧呼吸相闻。

    “说,是蚕宝宝吗?”苏吟歌抵着她,恶狠狠地问,同时心中却又有些奇怪,这只猪妖竟然能让他硬起来,莫不是他禁欲太久有饥不择食的嫌疑?

    虽然姿势有些狼狈,但璃月表情可一点不狼狈,听到质问,她扭动小腰着意蹭了蹭抵在自己大腿上的硬物,一脸无辜,道:“哟,硬的耶!莫非,蚕宝宝结茧了?”

    苏吟歌盯着她笑意盈然的晶亮眸子,倏忽抓过一旁的枕头往她脸上一按,吼道:“你蠢死得了!”言讫,恨恨地出了门。

    璃月拨开枕头坐起身,看着乱糟糟的屋内,无奈一笑,一边伸手整理在与他的“搏斗”中被扯得一团乱的长发一边心思:这家伙竟然会硬起来,难不成,他对自己肖想已久?不过话说回来,他的那根……貌似真的不小呢。

    真是奇哉怪也,以前在妓院的时候偷窥过那么多,比中指长的就没几个,为什么她遇到的这些禽兽每个的那根都长得那么彪悍?

    耳畔响起敲门声。

    她收敛了思绪,走过去开门一看,却是皇甫绝目光闪烁地站在门外。

    “我不是叫你别再来找我么?”她皱起眉头。

    皇甫绝见她长发散乱衣衫不整,双颊粉红娇喘微微,心下早已凉了半截,将手中盒子往她手中一塞,转身便走。

    璃月莫名其名,捧着盒子回到屋中打开一看,却是条质地上乘的女式亵裤,与她上次在他书房中被他撕裂的那条极为相似。

    她呆了一呆,忍不住笑了起来。

    皇甫绝这家伙,偶尔想来还是有点小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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