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弦。
靳子琦趴在他的胸膛上,她的双手停留在他的胸和腹上,即便是隔着运动衫,她也能摸到那掌心之下坚实精壮的肌肉。
她错开和他对视的双眼:“你管得太多了。”语气还算温柔,或许因为刚才那个故事的缘故。
“我难道不能管你吗?”俊眉不悦地皱紧,“不让我管那你想让谁管?”
宋其衍那酷似于西方人的轮廓笼罩起浓浓的不满,绷着嘴角瞪着靳子琦。
和一个喝醉酒的酒鬼认真,你就输了,还会输得一败涂地。
靳子琦深知这一点,只能知趣地不做声,在宋其衍禁锢在她腰肢处的力道逐渐松懈,她才尝试着摆脱控制起身。
站稳身的靳子琦这时才发现,宋其衍根本不是自愿放开她,而是他睡过去了。
他靠在船栏上,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棱角线条优美的五官没有了醒时的冷厉,平添了几分安然的恬静,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靳子琦静静地站着,俯瞰着他片刻,才收回游走的思绪。
她叫来服务员送宋其衍回房间,确认他没事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在进入睡梦之前,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宋其衍讲述的那个故事。
她在黑暗里睁开眼,如星般璀璨的瞳眸怔怔地出神……
宋之任七十岁寿宴,游轮里的宴会厅名流聚集,悠扬的大提琴乐声犹如一层薄纱覆盖了宾客们克制的说笑声。
靳子琦是挽着靳昭东入的场,接受着各种目光的注视,跟着靳昭东和一些到场的商场和政界前辈打过招呼。
她没有选择和靳昭东一起坐到宋之任那一桌去,以她在宋家尴尬的身份,跟着同去的结果只有更为难堪的僵冷气氛。
这场寿宴宋家人基本都到齐了,就连常年忙碌于建筑事业的苏晋安也来了,正和宋冉琴扮演着恩爱的模范夫妻。
靳子琦望过去时,便看到靳昭东正与宋之任寒暄,乔念昭坐在苏珩风身边,今晚她打扮得异常纤柔美丽,却又端庄高贵,一头黑亮的长发披在肩上。
靳子琦也不得不承认,某些方面,她和乔念昭还是挺相似的。
在靳昭东过去之后,乔念昭便孝顺地为靳昭东沏茶倒水,而苏珩风则寸步不离地守着她,视线也温柔而宠爱。
周遭时不时有八卦的眼神朝她射来,靳子琦凉凉地笑笑,移开了眼。
其实现在乔念昭所拥有的一切她又何必耿耿于怀,反正在她空白的记忆里,自始至终那些都足够陌生,即便曾拥有过,却也不再记得。
靳子琦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被人忽然惊醒:“我能坐下吗?”
靳子琦抬头,是尹沥,噙着笑朝同桌的女客颔首,然后便顾自在她身边坐下。
这些年有尹沥一直保驾护航,不可否认,是靳子琦的幸运!
即使是坐在一大群女人堆里,尹沥也丝毫未觉得拘谨,摊开餐巾时横了眼正中间的主桌,长叹:“那样的女人,摆在地毯上当摆设都嫌浪费空间,咱们的苏大公子,当真是爱护稀有动物!”
靳子琦在桌子下忍不住轻踢了他一脚,这一桌吃饭的还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品性的人,尹沥这嘲讽的语气传出去,还不知道最后会成什么样。
尹沥斜了眼靳子琦,抿着嘴不怀好意地笑,一边用刀叉切着牛排一边环视了一圈宴会厅:“瞧这架势,看来真要宣布继承权了。”
靳子琦慢条斯理地吃着水果,微笑地点头,她在昨晚便看到船上来了不少宋氏决策层的元老级高层。
“一旦苏大公子继承宋家偌大的家业,你们靳家这座庙宇可要容不下宋家主母这尊活观音了。”尹沥煞有其事地开口。
靳子琦依然淡笑着用餐,不为所动:“那也是她的能力所得,嫉妒不来。”
尹沥皱眉看向她:“你倒是看得通透。”
“不然还能怎么样?”靳子琦停下手中的刀叉,回望着尹沥,然后用餐叉点点远处一脸高傲的宋冉琴:“别忘了宋家还有这尊斗战胜佛。”
尹沥一勾唇角:“这倒也是,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靳子琦不再接话,微微一笑,低头安静地用餐。
晚宴快结束的时候,喝了点酒情绪高涨的宋之任在苏珩风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起身,虽已年逾古稀,却依然精神矍铄。
宋之任这么一站,下面便开始窃窃私语,传闻在这一刻得到证实。
“承蒙大家不弃,今日来参加老朽的七十岁寿辰,宋氏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靠的也是在座各位的支持和合作!”
宋之任的声音抖擞有力,没有扩音器的辅助也已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里:“时至今日,我才发现自己终究是老了,也是该退下去把天下交给年轻人打了,所以,就趁今天这个日子,向在座的各位宣布宋氏下一任继承人……”
“那在宣布继承权之前,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儿子?”
宋之任的发言被一道略略沙哑却富含了奇异魅力的磁性男声打断,而他言辞间的寓意更是在宴会厅掀起了轩然大波。
宋家不是只有一个女儿一个外甥吗,什么时候多出了个儿子了?
宾客们面面相觑,包括靳子琦和尹沥也互看蹙起眉头,尤其在听清楚那道熟悉的声音后,靳子琦第一时间转头望了过去。
宋其衍一身黑色修身西装,英姿挺拔,棱角鲜明的脸部线条在明晃的水晶灯光下越显深刻,在深深的眼眶中,他的双眸散发着幽冷而深沉的光芒,似乎只要和他对视上一眼,就会不由自主地沉沦到他双眼那近乎宇宙黑洞的神韵中。
此刻,宋其衍的视线穿透了整个宴会,直直地迎上宋之任饱经沧桑却依旧犀利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启,慢慢地吐出一句话:“我回来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