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介宇傻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傻,都这么半天了,还没有发觉柏阳的不正常,还在那里一遍遍的质问她,“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你……”柏阳还想说,但是胸闷窒息的感觉真的搅扰的她好痛苦,手再也没有一点力气了,“你,就是傻……”
这下柏阳被胸闷的感觉弄的彻底窒息昏厥,手里的手机在穆介宇的一句后知后觉的询问声中坠落在地上。
这时,已经放学吃饭打水的室友们刚好回来,昏厥前,柏阳还听到门外的噪杂,雪灵儿的声音很尖锐,“老大,又在干嘛呢?还关着门。”
古月粗鲁的一脚揣开门,“就是,老实交待,是不是在屋子里藏男人了?”
“你以为都像你啊,一天到晚想男人啊,是吧?柏阳?”水水面子上在维护柏阳,其实是在损古月。
“阳阳?”古月进门就看到躺在床上的柏阳,伸过脑袋瞟了一眼,“睡着了啊?手机都掉在地上了,被子也不盖,不怕生病啊?”
说着,就弯腰要拣柏阳的手机。
“阳阳,阳阳,你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阳阳,你快说话啊!”手机刚被古月拣起的刹那,传来了穆介宇焦虑的声音。
“啊!妈呀!”古月吓的一跳,把刚拣起的手机又扔在了地上,并本能的往后退去,更惊吓的宿舍其他人也在那里哇哇乱叫。
再后来,柏阳就彻底的不知道了。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昏昏沉沉的从睡梦中醒来,柏阳感觉股股凉凉的、很清新的空气在往自己的鼻孔里窜,这种清新的空气让她很喜欢、很享受。而之前那种窒息难耐的感觉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柏阳很舒心的呼了一口气。
而这个深呼吸也惊吓到了一旁半睡半醒的穆介宇,他紧张的扶住柏阳的肩膀对她说,“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你等着啊,我去帮你叫医生。”
说着,穆介宇就从座位上站起身往病房外面跑。
“站住!”柏阳大喝一声,从病床上弹坐起来,并且斜着身子一把拉住了穆介宇的手,脸上竟是无尽的怒意,“你就这么希望我有事啊?”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看你……你喘气……”穆介宇别柏阳的怒意惊的都不看直视她的眼睛,结结巴巴的解释。
“噗嗤”一声,柏阳就笑了,她爱极穆介宇现在的样子,像是个犯错的小孩,又像是个关心自己的长辈,只是碍于自己满身长着刺,他的关心不敢入骨。
“嘿嘿……逗你玩呢。”柏阳一把拉过拘谨的穆介宇坐在自己的病床边。
“哦。”穆介宇沉下脸,淡淡的哦了一句,低着头没有说话。
可是,在穆介宇的内心深处,却在这样自言自语,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好失败,竟然被这么一个长相不好、身材不好、学习成绩不好、对自己也不好的人玩的团团转。
自己到底着迷她哪一点?她又有哪一点是值得自己着迷的?倔强、自以为是、不顾及他人感受、更没有真心实意的爱过自己。
穆介宇迷茫了,难过了,也有些怀疑自己的选择了,他在内心深处问自己,自己这么无条件的付出到底值不值得?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柏阳歪过脑袋,瞪大了双眼,还鼓着腮帮子做着鬼脸,从下往上看着穆介宇的脸。
“没什么。”视野里突然出现一张鼻子上挂着氧气管的脸,穆介宇有些不习惯,他微微的扭过头去,淡淡的说。
“哦……”柏阳知道,虽然穆介宇口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一定也有着什么。她明白,她都明白,她明白为什么穆介宇扭过去的脸。
柏阳依旧瞪大着双眼,鼓着腮帮子,脑袋一伸一缩的点着头,脑子里、心里都在详详细细的计较着,盘算着。
于是,两人陷入了万恶的沉默。
柏阳的怪脸一个接着一个的做,什么皱眉、拧眉、斗鸡眼、转眼珠、伸舌头……只要是柏阳知道的怪脸,她都做了一遍。
她是天生的不爱安静,她也安静不下来,她就是在睡梦中也会磨牙、翻身、抱枕头。而现在她醒着,两个人陷入如此可怕的沉默,她就更闲不住了。她就只好让自己充实起来,脸部的表情做完了,她就开始摆弄自己打点滴的手。
然而这一切在穆介宇看来,都变成了没心没肺,都看成了满不在乎,都看成了她从不重视二人的感情。
看到柏阳的这个样子,穆介宇忍不住在心中冷笑,忍不住不去嘲弄他自己,“你看,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你,呵呵,一切都是你在自作多情。”
柏阳继续低着头玩弄着自己手上的胶布,她一会摸摸打点滴的针头,一会揭揭用于固定的医用胶布,终于,一个不小心,柏阳把针头拔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