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展暮忙着扩充海外市场,原本定于十二月底的婚宴延期至今年二月。或许是缘分已尽,展暮来沧家的时间经常与沧蓝错开,算算他们也有好几个月没见面了。
洗过澡后,沧蓝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对着电视里千篇一律的肥皂剧发呆,她有一头漂亮的黑直发,没经过人工污染,湿漉漉的披在身后,衬得一张小脸晶莹剔透仿佛夹在贝壳中的珍珠。
羸弱的身子轻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她不知道,正是她这种令人想狠狠蹂躏,玩弄的羸弱,使她在展暮的床上吃尽苦头。
电视播放到男女主角在雨中激吻的镜头,沧蓝脸一红,蓦的想起展暮灼热的吻与那双会吃人的眼眸,一阵颤栗,她慌张的关掉电视,随手抓来一本书,心有余悸。
不想了不想了。
这种事不可能再发生。
沧蓝摊开参考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海中不禁浮现沧红忧郁的脸。
沧红最近出奇的乖巧,整个人比往时安静许多,除了学校哪也不去,更别说私底下去见龚云了。
沧蓝轻抚额心,现在的沧红就像是被人抽去灵魂的娃娃,双眼空洞无神,想到这里,她突然生出些内疚,在处理龚云这件事上,她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其实心里清楚,她之所以会这么热衷于让他们分手,纯粹是为了自己,打着关心妹妹的旗号,却做些损人利己的事……
她们始终是两姐妹,前些时候,沧红再生自己的气,这大半个月过去也消得差不多,正逐渐的亲近回自己,如果让她知道,她瞒着她做出这种事,不得恨死她了嘛。
沧红恨不恨自己她倒是不在意,可同住一屋檐下,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闹得太僵也不好。
悦耳的铃声响起。
沧蓝瞅了眼屏幕上的名字,伸过去的手顿住。
蓝致。
犹豫半晌,抓过一旁的大枕头,死死的将喇叭盖住。
若是这样她都瞧不出来蓝致对她的意思,那么,她这两辈子算是白活了。
铃声一直的响,不屈不饶,可见机主的耐心。
平心而论,沧蓝并不像表面那般讨厌蓝致,对于蓝致,她甚至是感激的,若不是他的胡搅蛮缠,分去她的心神,她想,她到现在还活在自己的自怨自怜中。
可是这样,并不代表着她就必须接受蓝致的感情,蓝致这个人,不论是他的背景还是他的本身,都太麻烦,不是她消受得起的。
过去的阴影并没有令她排斥婚姻,只不过,在这一世她会找一个干净,简单,爱自己的男人共度一生,爱与被爱之间,她选择被爱。
半个小时候后,沧蓝再也受不住扰人的音乐,掀开枕头,她接起电话。
"去哪了?怎么不听电话。"从声音可以听出蓝致心情不是太好。
"我带着耳塞背单词,没听到。"
"背单词?"蓝致显然不信她的话,却也没在这上面多有纠缠:"你出来,我在你家楼下。"
闻言,沧蓝惊得瞪大眼,几步跑到窗边,撩开窗帘的一角,果真看到楼下停着蓝致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