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落了座,秦万蓝笑了笑说道:“今天本来出门是比较早的,但做生意大家都知道图个吉利。可能是我出门没看好时辰,要不就是我今天不利于出门。还不去朱雀街,就遇到有人要杀我。”
将眼睛瞄了瞄在座的所有人,只见大多数人都是很吃惊,可也有人眼光闪躲。秦万蓝低头抚了抚自己的手心,翻过手掌对着众人道:“我虽说不是很精算命,但看我这手相也不像是短命的啊?大家伙帮我看看是不是?”
众人都纷纷道,东家这只是玩笑话。
“东家的命啊,怕是比我们这些人都长咯!大家伙说是不是?”一个着寿字绸缎锦衣的中年男子站起来,说道,还不望呼喝大家。
“是!”一百多号人这倒是齐生生的应道。
秦万蓝笑着对众人福了福身子,笑着说:“如此就多谢各位吉言啦!”
转身对白露道:“让人准备笔墨。”
自己喝了口水,复又转过来看了看众人,慢慢地对着众人一揖道:“在座各位大多都是万蓝的前辈,从我爷爷手里就管着秦家的生意,万蓝这一礼是多谢各位这两年对秦家的帮衬。”
众人立马起身道不敢当,秦万蓝也只是笑笑,接着道:“后面这些后进的掌柜执事,就是我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尽管年份较浅,只也为秦家做了不少贡献,也当得起这一礼。今天万蓝找大家来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近两年想必大家也知道,我并不在盛京,可大家依旧为秦家做事,依旧将各个商铺的利钱按时交到钱庄,光这一点我就必须谢在座的各位。”
说完深深一礼,诚意十足。
这时白露和禄伯带人抬了张长案进来,秦万蓝笑着道:“今天请大家吃饭啊,聚一聚,顺便乐呵乐呵!只是路上来得匆忙,没带什么礼。在下的字虽说年份较浅,火侯不够,但也能见人。今天就给大家写上几个字,让大家好好的品一品。”
将棉衣的长袖挽起,泣露忙去磨墨,白露将宣纸铺开。
秦万蓝执过毛笔,沾满足墨,手上一用劲,一个大字跃于纸上。将笔放于笔洗上,轻轻地将宣纸拿起,吹了吹。白露接过宣纸,将字对着众人。
只见纸上一个“利”字呼之欲出,行笔如流水,笔力似乎要透过纸去,却又留着重重的一笔。
“这两年主要重于吃喝玩乐,这字有点生疏了,但勉强还能见见人。”秦万蓝朝众人拱了拱手,笑着道。“自古商人重利,所以士农工商。商为最末,同时也最为让人看不起。其实不然,孟圣人曾云:红尘熙熙,皆为利来;红尘攘攘,皆为利往。世人谁为为利,大家说是不是?”
那些个掌柜执事,十多年前就听说秦万蓝年仅八岁,就能写得了一手好字,这近十年来虽说一直在她手下做事,却也只是生意上的一些事情,这是第一次见到她的字。
秦家虽为商家,却也是诗书传家,尤其到了秦万蓝爷爷这一代,更是强于书法。所以秦家所用的人,皆通一点文墨,就算进了门不能后面也有人专门教导。今天请来这里的人,都至少在秦家做了十年以上了,这书法上的修养自也是有一定的水准的。
见秦万蓝从进来到现在,一不说帐,二不说生意,只是写了这一个字。用墨十足,笔法精到,在座不少长于大字的人也不一定能比得上,都不自觉的品着这字。
秦万蓝见众人皆有所悟的样子,笑了笑,也不用他们回话,接着说道:“要说到这重利啊!天下人谁不重利,利者,不只谓银钱,功为利,名为利,望为利。所以追求这个利字并没有错!”
众人听了不觉的点了点头,名利自古相通,可如今士子读书为名,从而夺利,却能稳居其首。只可叹天道之不公啊!
秦万蓝喝了口茶水,见在座众人颇为认同,“说到这天下商家,没有几家比得过秦家。秦家祖训云:秦家人为人处事,皆不可亏。一钱生意需挣二钱回,一两生意需挣十两回。说着像是笑话,可各位在秦家时日都不短,秦家目前只做过一笔亏本生意,就是在我手里。”
众人听了这话,顿时议声四起,一片哗然。
“东家知道就好!”一个山羊胡子的老头子突然接口大声地道,“东家既然知道自己做了秦家第一笔亏本生意,却还有脸站在这里,夸夸其谈!”
禄伯当下急急地对这山羊胡子道:“唐执事,不可胡说!”
秦万蓝笑着对禄伯点了点头,示意他无需在意。“在下知道秦家第一笔亏本生意在我手里,可也知道唐执事也是不做亏本生意的。去年唐执事所管的纸作坊共营利三十九万八千六百三十四两,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那山羊胡子的唐执事点了点道:“没错,东家向来过目不望。”
“那前年是三十六万五千二百一十七两,是也不是?”秦万蓝依旧笑着问道。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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