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如焚。抬头对着春纤道:“留哥儿哭得这般难过,你们为什么不去找三姑娘?”
屋中众丫环仆妇互相对视良久,终是怕落上耽误了哥儿病情的名声。便你一言,她一语的把陈如意骂走三姑娘的事一一说给焦氏听。
焦氏闻言,不觉又急又气,脱口骂道:“好一个不明是非的混仗。秦妈妈,速速去雪意阁把三姑娘找来,就说我请她来。”
秦妈妈忙提了灯,风风火火地向雪意阁奔去。谁知她刚走到中途。却见陈雪意与王妈妈自对面向她走来。秦妈妈方才要开口,陈雪意却微笑道:“秦妈妈,我知你是来寻我的,我也正要去母亲那里。”
陈雪意来到陈家正屋,除了给坐在椅上的陈士倌,一脸惶然的焦氏行了礼后,一径直直走进留哥儿的卧房。很自然地伸手摸摸他哭得红通通的肉乎乎的小脸蛋,温柔地道:“你终于安静了,这才乖。”
然后直接吩咐奶娘道:“你现下就脱下留哥儿的衣服,每一寸肌肤都要检查,万万不可落下。看看他身上与往日有什么不同?”
奶娘检查一番后,并未发现什么异样。陈雪意看了看仍然眼挂泪花的陈留哥,对着奶娘道:“你先将他放到榻上,我来检查。”
说罢,脱下留哥儿最里层的肚兜。当她的眼扫向留哥儿肚脐上一个酱红色的胎记时,不觉大吃一惊。她眯起双眼,两道刀子似的目光,凌厉地扫向那低眉顺眼的奶娘。阴寒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奶娘,你究竟收了五姨娘多少好处?”
焦氏,秦妈妈,王妈妈等人都不由得一愣。奶娘亦是抬起潮湿的眼眸,怯怯地看着陈雪意低声道:“三姑娘,奴婢不知你在说什么。”
陈雪意冷笑一声,“奶娘,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我最近时常给留哥儿诊治,他的身体什么样我哪里不清楚。留哥儿,你先忍一下,马上就不疼了。”说罢,抬起一只纤纤素手飞快地向留哥儿腹部的那个酱红色胎记摸去。
留哥儿又忽地哀叫两声,但当陈雪意的手倏地拿下来时,他居然奇迹般地安静下来。而陈雪意的手中,竟然多了一根极细的银针。奶娘一见,顿时面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焦氏面前,连叫:“夫人饶命。”
焦氏先是怔忡。而后忽地反应过来,猛地抓起桌上的茶盏打在奶娘头上。发恨刚要骂,陈如意却已低声道:“母亲,爹爹就在外面,你切莫声张。若不然,被那心狠手辣的五姨娘有所查觉,恐怕日后再难抓到她的把柄了。”
焦氏闻言,觉得颇为有理。看着疼痛刚减,便破涕为笑的留哥儿,再看看这足智多谋,贴心贴肺的陈雪意。不由得泪流满脸,上前紧紧握住陈雪意,呜咽着道:“雪意,我的儿,这一切多亏了你。可是你那个糊涂姐姐居然还这般误解于你。母亲我在这里替她给你赔礼了。她为什么就不能同你这般懂事?”
陈雪意微微地倾了倾身体,面色平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