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意那时心里氛外忐忑,并不曾注意涤尘对妙音的担忧。她临要出门之前,忽然毫无预兆地回过头去,双膝跪倒在涤尘面前,俯身就要去给她叩头。
涤尘的眼圈当即红了,慌忙伸出双手上前将她搀起:哎哟,三姑娘,你的心意我都知道……只是,那陈府颇多险恶,你要多多留心才是……”
就这样,陈雪意告别自己穿越到异世的第一站白云观。随着陈适意与王妈妈走向观外来接她的马车。
走在白云观外的青石小路上,妙音像只刚出笼的小鸟般,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与幻想,不住地对陈雪意说这道那。令一旁扶着陈雪意的王妈妈不禁露出鄙夷的神色,她不知道,这三小姐说是失忆了,怎么人也越变越糊涂,本来,她在陈家就是个倍受欺压的主儿,如今再领回去这么个不知好歹的无知丫头,那她今后的日子可不是更加难过?
妙音的话陈雪意根本一句也没听进去,她手捂着怀中锦囊,一步一回头地望着白云观门口,如雕塑般伫立的涤尘,那秋风中茕茕孤立的身影,不觉心头氛外沉重。
可是,只要活在这世上,终得有所取舍,不是吗?还是好好想想,自己将要面临的,和今后所要面对人和事才好。虽是这样想着,她的心里终究不踏实,坐在通往陈府的马车上时,心情居然同那颠簸的马车一样,七上八下的。
王妈妈似乎读懂了她的心思,很谨慎地拉开车帘向外看了看,陈适意远远地骑车走在最前面。
这才放心地放下车帘。伸出手来,紧紧握住陈雪意的手道:“三姑娘,您无须怕。老身觉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二姨娘的眼虽然盲了,可是自从昨夜得了你还活在人世的消息,竟然兴奋得一晚上都没睡着。她说了,以后就是为了你和秋哥儿姐弟俩,她也不能再做那软杮子,任人宰割了,一定要活出个人样儿来……”
陈雪意微微蹙了蹙小眉头,几不可闻地低叹一声道:“姨娘说得极是,也正是雪意醒来后所想的。可是,王妈妈,这些都不是问题的重点,最糟糕的是,眼下雪意患了失意症,根本不记得从前的事了。这若是回到家中,岂不是成了府中人的笑柄?保不齐,妈妈和姨娘也会跟着受牵连。”
王妈妈闻言,目光闪闪,眼望陈雪意,不光不紧张,反尔笑得开怀。陈雪意不明所以然,却故意往她怀中蹭了蹭,近乎撒娇地叫了声:“妈妈,我这样紧张,您却怎么在笑啊?”
王妈妈神情显得很激动:“三小姐,老身发现,您这被水淹了一回,虽是记不清以前的事了,却比以前心眼多了。知道想以日后的事了,其实,就是您不问。我也正要把陈家的事,简单的和您说上一说呢。”
陈雪意闻听,正中下怀。忙一本正经地坐在王妈妈面前,笑语嫣然地道:“妈妈快说哟,雪意洗耳恭听呢。”
王妈妈只觉得重新活过来的三小姐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却又不能确定是哪里不一样了。但,有一点却是确定了,现在的三小姐,更讨人喜欢。
于是她慈爱地抚着陈雪意嫩白的小手,悠悠地道:“三小姐,要说咱们老爷呢,本是鸿瑞年间的两榜进士出身,二十年前,当今圣上殿试钦点的探花郎。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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