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虽然没有封街,但街道上却是不见一台车。
在窄窄街道的两旁,站满了人!
七百米长的国子监街,站满三排人!
站满了三排穿着统一青灰工作服的花甲老人!
有的工作服已经洗得发白,有的工作服崭新如故,有的工作服熨烫整整齐齐!
在这些老人的背后,还站着不少年轻板寸头。
个个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前三排花甲老人是方州离退职工,后面的板寸头,则是负责看管方州离退老员工们的特殊护卫。
当帕萨特驶入国子监街的那一刻,所有人默默看着我,目光随着车子移动,目送车子驶入方州小巷。
秋已逝,冬已至。
轻日朗,长风宁。
红墙绿瓦小巷深。
在方州小巷的两侧,同样站满了人。
这些人中有去往神兵署的故旧,有农场的袍泽,有天一院的精粹。
车子停在收发室门口,叶布依快速下车拉开车门,再次向我敬礼。
只是这一次,叶布依的手有些抖。
三次敬礼,叶布依只剩下最后一次。
我能敬的礼,比叶布依多不了多少。
在庄严回礼后,秃老亮陪着王晙芃庄驰华一干大佬巨佬出来,静静站在铜钉大门口,神色肃穆,庄严庄重。
穿着一身老式中山服的秃老亮迈步走向我,双手递上一张A4纸。
我漠然不动!
秃老亮面露从未有过的悲戚,大黄牙咬着大猩猩般厚实的嘴唇,近乎哀求:“还是说两句吧。好赖你也是最后一任执剑人。”
我冷冷瞪了秃老亮一眼,爆出粗口:“去尼玛!”
秃老亮唾面自干,满堆苦笑退后,突然的一下子捂住嘴,独眼中,眼泪夺目而出。
我心头刺痛,目光凝视在铜钉门右手边那块隐藏在柳树后的铜牌上。
铜牌上,那红色的八个鸟篆文鲜红如血!
“方州自然科学学会!”
我微微闭眼,脑海中无数画面闪过,永恒定格在我去年报到那一天,看到的这块铜牌上。
冲滩了!
方州,冲滩了!
深吸一口气,我蹑步上前。
突然,王晙芃沉声开口:“方州第十执剑人。做总结发言。”
我瞥向王晙芃,正要反驳间,忽然整个国子监街上空传起一幕威武雄壮的回声:“我们在听!”
声音撕心裂肺,声音穿金裂云,声音震破我的神魂!
我浑身泛起鸡皮疙瘩,看着眼前无数同僚袍泽,看着无数张鲜活熟悉的脸……
人群中,我看到刚刚出院的陈彦杰,看到躺在担架上的骆泽朋,看到满面征尘的林大德,看到哭红肿眼的董功明,看着无声流泪的赵连萍,看着泣不成声的柒妍,看着哭红肿眼的妇好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