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咬了一口,九死一生。”
说着,我捞起白衬衣。
秦靖看了看我满身狰狞的伤口,皱起眉头,一时无语,半响叹息。
“那头白头蝰该我去抓的。后面穿山镜没了……你也是命大……”
嘴里说着,秦靖又不自主去摸烟,却又在瞬间本能望向六进院,露出几分畏惧。
强自忍住烟瘾,秦靖抄起零食水果不停咀嚼,眉头紧锁望着远方的山峰:“那是鬼谷子山,相传鬼谷子就是在这里坐化。”
“他弟子泥儿为其守孝,也化成了泥儿山。”
“这,是孙膑庙的遗址。兴废两千年。我退休后,用锄头一寸一尺挖出来。”
“这个鼎,就是我爹爹放在这的。”
“这棵树也有五百年了。”
秦靖自顾自说着这番话的时候,总算是有了几分五甲北岳的神威。
我并没有接口,只是默默聆听。
我心里有很多很多的疑问想要询问秦靖,但却有一种怪异的力量阻止我开口。
我想问秦靖,当年地镜为什么会一夜之间支离破散分崩析离?
我想问他,当年地镜那些斩龙师都去了哪?
我想问,穿山镜到底有什么用?
我还想问,为什么他成了五甲,却坐视方州撤编冲滩无动于衷?
但最终,我什么都没问。
时间似乎倒转回到上午的答辩室,沉寂又肃杀。
半响,秦靖喝了两口茶缓缓开口:“大窝凼,你是怎么找到的?”
“少年班看过书,有印象。后面听海爷讲过。”
“说是你们当年挖了那头山蟒。村长老爹也是你们救的。”
秦靖神色淡然:“当时那头山蟒横跨两个寨子,脑壳就在大窝凼这边,本来相安无事,后面我们在雷公山杀了钉子,大窝凼的山蟒活了过来……”
“大窝凼寨子一个月连死七个,让这条山蟒成了气候。”
“山那边寨子来了个野地师,带着八个属耗子的精壮男子背着他老爹骨灰,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点山蟒穴。”
“结果还没开挖,就食物中毒死了两个。吓得那野地师跑到大窝凼给我跪着磕头……”
“我叫人去挖了这条山蟒,不多不少,刚好挖出九个蟒蛋。砸开一看,嗬……”
“有一个都能看见角了。”
“后来那个野地师,进了地师八所。现在……出场费都是百万起步。”
秦靖嘴里的蟒蛋自然不是真的蟒蛋,而是石头。
那些年,斩龙队全国各地斩龙,什么样稀奇玩意都见过。
等到秦靖不再说话,我轻声开口:“大窝凼……”
料事如神的秦靖又一次先于我一步给出答案:“不是我选的。”
这话出来,我第一次望向秦靖,满脸困惑。
秦靖看了看我,神色漠然,出乎我预料的没做任何回应,只是轻描淡写说了一句:“我没想到你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