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主?”
叶布依老实摇头:“不能。”
顿了顿,叶布依平静说:“你可以先斩后奏。我写报告的时候,会说是你强行借展。”
跟着,叶布依抬起头看着我,一本正经说:“你最好给我打个借条。”
“我给你打个der!”
我笑骂了叶布依一句,出了船舱。
没一会功夫,叶布依就出来跟我坐在一起,看着红日如同红酒杯中的樱桃慢慢沉入海平面,看着瑰丽的落霞久久不散。
“你为咩就看上了这两只铁炮?我们缉私队那里,这种铁炮多得很。”
这句话让我有些意外:“有多少?”
“很多!”
叶布依告诉我说,这些年南海渔民捞出来的铁炮青铜炮很有不少,大部分都评不上文物,当地文博嫌占地方拒绝接收,就堆在缉私队的仓库里发霉。
大炮这种东西,即便是宋元时候的也就那么回事。
若没有详细具体的铸造时间,绝大多数的大炮顶了天也就评个三级文物。
只有那种能明确参与了某场大战的大炮,才会送进博物馆。
叶布依的话让我来了兴趣,冲着叶布依说了一句:“靠岸带我去看。我以方州的名义借展!”
“给钱。”
来守岛的时候坐的科考船慢得如老牛,回去坐这艘渔船,则加个更字。
船行到第六天的时候,机舱传出巨大的悲鸣声,伴着黑烟滚滚,叶布依连滚带爬狼狈窜出跳进大海。
等到我把他捞起来的时候,叶布依已经变成了光头。
那满是油烟机油的脸上,只看见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球,就连眉毛都被烧光。
渔船彻底报废,变成没有动力的孤舟,顺着海风和洋流的方向如无头苍蝇般乱飘。
我和叶布依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看着,露出最深的苦笑。
没有电台就没有救援,一切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好在船上工具不少,将大棚布割开用鱼线锁边做了三张不大不小的船帆,再用两块木板做出两只桨,开足马力的两个人铆足劲挣得脸红脖子粗之后,渔船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被逼无奈之下,叶布依只得拆掉发动机,锯断船锚和铁链,再扔掉不少东西。
减轻重量的渔船在人力的加持下倒是勉强能前进,但速度却是慢得伤心。
现在依旧处在休渔期时间段,在主航道行驶的都是万吨级的大船,根本不搭理我们,反倒是看瓜皮般冲我们大吼大叫。
尤其是那些外籍船只的白皮,还冲着我们撒尿。
在海上悠悠荡荡漂泊了两天,情况在第八天的时候得到好转。
这一天的风力加大让我和叶布依都得到了一定的放松。
而当前方一艘白色大船出现在望远镜中的时候,叶布依不顾腿伤奋力跳起,冲着我急声叫唤。
“童师。快。”
“挂红旗。快挂红旗。”
“咱们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