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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现在,三千石楼船其实也拿不出手,李璘的长江水军中,万石楼船有十艘,五千石艘楼船也数十艘,三千石楼船更是有两三百艘艘。
李邺站在第一艘楼船的顶上,扶着栏杆俯视江面,这里便是江汉交汇之处,汉水从这里汇入长江,远处波光浩渺,那就是长江了,无数的水鸟在天空盘旋。
汉阳的战略意义对于江汉军十分重大,正如李泌所言,得到汉阳,江汉军就从此通江达海,脱胎换骨了。
李邺也深为赞同,他也深有体会,得到汉阳后,格局和视野都双双展开了。
虽然他们之前也有江陵,但江陵的辐射范围不够,而得到汉阳,整个汉水就活了,整个山南东道都可以通过长江和汉水连为一体。
江面拂面,令人心旷神怡,这次李邺是专门来汉阳视察,汉阳战略位置虽然重要,但不用起来,还是没有意义,就像捧着金饭碗讨饭一样。
陪同李邺前来视察沔州和汉阳的主要官员是都转运使刘晏,他也站在李邺身边,享受着江风的舒爽。
“殿下,汉阳是最好的商业中转之地啊!”
刘晏感慨道:“如果运作得好,可以解决一半的军俸问题。”
目前江汉军加上降军整编,人数已达到十万人,每个月的军俸就要三十万贯,李邺从河中带回来的金币有两百万枚,用飞龙的一部分黄金白银运到长安兑换了三百万贯,加上还没有兑换的金银和物资,大概有七百万贯钱,这就是雄厚的底子。
还有江陵的粮食储量,江南西道、黔中道和山南东道的税粮约百万石,就存放在江陵,这些都是准备走商洛道运去长安的粮食,但安禄山攻入关中,朝廷也同意存放在江陵转运仓库的税粮用来募兵。
虽然底子比较厚实,但用钱粮的地方也多,不仅是军队俸禄,还有难民的安置,这也要耗费大量钱粮,而且李邺在西域也吃过无钱粮之苦,教训深刻,所以他必须未雨绸缪,获得稳定而足够开支的财源。
“转运使有什么好的想法?”李邺笑问道。
刘晏微微笑道:“其实卑职的思路就是三点,第一就是开矿,开矿冶炼铜铁,之前朝廷律法过于宽松,‘天下诸州出铜铁之所,听人私采,官收其税。’这样就导致了穷庙富和尚,各州各县豪门巨富比比皆是,朝廷却无募兵之资,所以采矿和冶炼,官府必须要垄断,其利不能让民。
第二,就是兴官商,殿下既然免了商税,就不可能在商业繁盛中获利,唯一的办法就是成立官商,大批采购,大批贸易,低买高卖,中间获利何止千万,比如粮食,江南东道的米价大概在斗米二十文,但长安的米价一般都在斗米八十文左右,可运输很贵,据卑职所知,米商把江南米运到长安,本钱在五十文左右,运输钱就要占一大半了,可如果是官商运输,千艘大船,万头骆驼,运到关中,本钱也就三十文,一斗米我们能获利四十文到五十文。
米最多两倍利,盐铁专卖那就是十倍利了,但正如殿下之前所说,这不是单独一域能做,所以卑职暂时考虑商利,扬州的盐,从盐场直接购买,每斤约十文,而山南东道和江南西道各州的盐价都差不多,每斤六十文左右,盐商获利之厚可见一斑,如果我们用官商运输的优势,所有盐商都竞争不过我们。”
这时,船只到岸了,李邺欣然道:“我们下船看看去!”
船只停靠在汉阳的汉水码头,刚上任沔州刺史的李洵带着一班官员在码头迎接李邺一行到来。
李洵上前躬身行礼,“卑职参见鲁王殿下!”
李邺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所有族兄弟中,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位兄长.
李邺一直记得自己每次去城外练武,回来时万籁俱寂,只有李洵的房间里依然亮着灯,能看见他在房间里发奋苦读的身影。
李洵有明确的志向和清醒的认知,才能有机会一步步走到今天,而不仅仅是自己的关照。
李邺笑眯眯问道:“怎么样,你这个沔州刺史有没有什么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