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周书记做了什么?”
叶三省惊愕地问。
“我哪能做什么?周书记这样高高在上的领导,我这种小人物能够影响他?我现在还够不到他。我只不过把“屠官”的概念让他知道,随便说你喜欢打翻天印,随便举了一两个你在临江镇的例子,比如陈永胜等,然后变成故事,让大家传播,不经意间流传到张子高那里,也就是相当于流传到周仲荣那里,他自然会在心里打问号。”
高云得意洋洋。
“你就不怕刚才这话我汇报给张子高秘书长?我可是有他的电话,虽然周书记到省上去了,他可还是市*委常委。”
叶三省故意问。
“你说了也没用。张子高相信不相信先不说,我不怕他,而且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因为你聪明,一旦这事张子高知道了,要来问我或者对我有所‘表示’,我就知道是你告密,这事一捅开,别人最多说我阴谋,你可是阴险小人。”
高云成竹在胸。
“那么周书记为什么不及早就将我踢开呢?”
“用人不疑,周书记若是轻易被人击中的人,也不会走到现在这步。或者说,你还不值得让周书记特别换人,或者,周仲荣明白一个道理:心怀鬼胎的人,干起工作来会加倍努力。”
“我并没有心怀鬼胎。我在市*委那段时间,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向周书记汇报了,绝不会背着他做什么,而且,我相信周书记应该没有怀疑过我什么,至于你无中生有编撰的‘屠官’,更是胡说八道。”
叶三省认真地说。
“为我们见解不同干一杯。”
高云不屑地笑着举杯,两人隔空相碰,同饮。
“你太嫩了。我父亲告诉过我,他这么多年的从政生活,明白一个道理,天下没有不多疑的官员,越是有能力,职务越高的官,越是多疑。为什么?因为他们越是处于高位,越是担心自己被下属欺哄,得到的不是真实的信息,可能决策错误,所以他们基本上不会轻易相信他们所看到的,尤其是纸面材料,重大的决策都需要实地调研,然后再做判断,还要反复求证,才能够有所结论。”
——叶三省默然,承认高云说得对。周仲荣前天吃饭,也说了,他现在感觉自己浮起来了,接不到地气。
“当然,一个秘书不能跟重大决策相提并论。周仲荣对于秘书是否可靠并不在意吧,只要你能够象黄牛一样替他工作。同时,做领导到了一定地步,就得包容一些,就像不痴不聋不做家公,领导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闭上一只眼的时候,也得将另一只眼睛睁得更大。”
“所以最后周仲荣还是将你踢开了。外面传言,你是跟北哥冲突,还有人说,省政府巡察组指出了你做为联络员的一些工作错误,你想想真实原因是什么?肯定不是这些而是周仲荣对你的怀疑。”
高云笃定地看着叶三省,希望就此狠狠打击一下面前这个对手。
叶三省僵住。
他再一次认真反省自己为什么离开市*委,而且周仲荣曾经很长时间都不联系他,也没有什么态度给他。
肯定不是因为北哥,他把所有的情况都如实详细地向周仲荣汇报过,而且就在冲突前还打了电话,周仲荣是支持他去了解情况的,也是了解他跟北哥的冲突完全是一场闹剧,叶三省是“公伤”。也肯定不是因为贾茂晋正好在省政府的巡察组,说了中伤的话,因为叶三省是做为市*委书记的联络员,如果省政府这么直接地指出叶三省的工作错误,那就是直接在打周仲荣的脸,这是不可能出现在的幼稚行为,所以,叶三省一直在想,肯定是周仲荣因为其它的事做的决定。
——他甚至想过是因为那个高深莫测的曹教授。分享领导的秘密比分享领导的权力还要危险。
可是现在他几乎可以确定,肯定是周仲荣听到一些关于他的“不良事迹”。他以前也想过到,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受教了。”叶三省再次起身,心悦诚服。
他一直在心里看不起高云,哪怕不完全将高云看成纨绔子弟,也认为是一个只知道享受,不能做事的庸碌之人,可是现在他明白了,高云和他的表现不同,是从小所爱的教育,一直秉执的战略不同。像高云这样的人,还真不把做事当成从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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