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省早在接电话前就想过了,老舅亲自到江城来,一定有事,而且不是扶贫种植油茶树的事,应该多半跟他现在联系的市公安局和纪委有关。
他到了市*委后,自然不会忘记老舅这位副镇长的工作,当初他可是立了誓要帮助老舅那些乡亲致富的。私下询问了刘成家,刘成家说这种事,麻烦也麻烦,不麻烦也不麻烦,难也难,简单也简单,叶三省当时懵了,虚心地问什么情况。刘成家说,你要把它当成一件普通的工作来说,再简单没有了,只需要跟下面相关的单位打个招呼,他们自然会公事公办地对口扶贫,因为是跨市,我们江城也没有跟那边对接的任务和安排,所以他们会当成一项额外工作来做,可能敷衍也可能用心,但是反正不用你来操心,一切按程序来做就是了,你也算尽了心。但是你要真把这事做起来,做好,那你就得步步紧盯,费心费力,这样必然导致下面的单位部门和工作人员反感,你还得安抚应付他们,纯粹给自己揽很多事。
一番话把叶三省泼了个透心凉,才明白他这个市*委大秘,可以狐假虎威,真要具体到工作上,那些老官僚一下就能够看穿他的本来面目,并不会买多少账,而且现在临江镇换了吴艳鹏,不会像以前杨中在时,基本上是全力无偿地支援李邦贵。叶三省是能够从一些朋友甚至莫名的人那里找到钱和物资,比如齐雍峰,陈卓,比如林武,宝来村这些,让他们支援几万十几万,肯定不成问题,但是这样化缘肯定会留下后遗症,将来还可能被人举报。没有办法,叶三省还是只有按照刘成家的指点,先找了政府那边,又跟徐兰打了电话,以推广油茶树的名义,由文化县政府出面,继续对老舅那边支持,力度肯定不敢大,大家都按照正常而普通的工作来做,李邦贵自然心知肚明,他也是政府中人,明白这其中的程序和原则,所以肯定不会因为想扩大规模或者想要其它支持而专门跑来请求。
果然李邦贵吞吞吐吐地说,电话里不好说,见面再说。叶三省没有办法,问了老舅地方,他过去见他。
十分钟后,李邦贵在百货大楼门口见到了老舅。招呼老舅上车,带着他漫无目的地随着车流前行,问老舅,是不是有人要你找办事?而且还是跟这次整顿警风有关?
李邦贵惊奇地看着侄子,突然觉得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年轻人变得非常陌生,嗫嚅着说是,黄老板黄强在我们那里开矿,一直对地方很照顾,每年都要捐献政府三五十万,大事小事都要让他出钱出力,就是那个油茶楼栽种,他也答应支持五十万。
叶三省笑,这么出血,一定不是简单的事了。但是现在才出钱,那就是交易了。
李邦贵说去年他亲弟弟黄勇到江城玩,结果在酒吧里跟人争执,仗着人多势众,打了对方,谁知道对方中有一位警*察,立刻叫了一批穿着制服的同事来,黄勇一伙抓到警局,折腾了一整夜,然后又每个人都拘留十五天,黄勇的两个趾头坏掉切了,鉴定为八级伤残,黄老板听说这次江城整顿,你又在负责这个事,想请你关照一下,帮他弟讨个公平。
叶三省一听就基本明白整个事情,黄勇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有了一位开矿的哥哥,又带些乡村的霸蛮气息,再加上认识几位江城的社会朋友,到了酒吧自然嚣张,遇上警*察,针尖麦芒,互不相让,必有一伤,当然,后来这位警*察的处理方式可能有些过分,但也是一位受了欺负警*察正常的思维和行为,黄老板自然有钱有势力,可是手要伸到江城,可能就有点远了,所以这事警*察连个歉都没有道,黄老板自然耿耿于怀,这次听见风声,以为机会来了,自然要动作一番,到处找关系,自己这老舅不幸被黄老板瞄中,而老舅想到黄老板许了五十万扶贫款,居然是为了工作,来找自已以私谋公,——且慢,自己找电业局马腾马局长,是不是也同样是以私谋公呢?
对老舅苦笑,说黄老板兄弟这事,自然是可以申诉,也可以要求国家赔偿的,他不是负责这个工作,只是联络这个工作,这中间,有相当大的区别。当然,老舅你专门跑江城一趟,——这车费至少应该公家报销吧?我肯定也会关照这事。你让黄老板按正常程序向江城市纪委反映情况,做好材料,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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