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叶三省怒气升腾:你认识的官员朋友多了吧,是不是觉得我好说话就赖定我了?不帮你就立刻捅,事后是不是要把账算到我头上?这是威胁吗?
可是此刻,他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笑着安慰说:“聂兄稍安勿躁。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这样吧,我先打个电话问一下文化局的朋友,然后再确定我们晚上喝不喝酒?”
“那我等你电话。”
聂作家气鼓鼓地说。
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做了很大的克制一样。
叶三省立刻拔打周仲荣的电话,——周仲荣已经去了江城宾馆,今晚有接待。
听了叶三省简要汇报,周仲荣沉吟一下说:“那你先跟他吃个饭,摸摸情况,先安抚住,明天再讨论。万一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
叶三省定了神,这说明周仲荣并不很在乎这件事。这是自然。任何一级政府的政府行为都不可能被一个人就能够威胁的。当然,市*委书记也不是不重视,任何负面舆论都会影响一级政府的形象,所以周仲荣立刻决定明天讨论这事,这也符合他的工作作风。尤其最后那句,说明他对这件事有充分的认识,还是担心万一失控。
那么聂作家今晚是必须见面。必须“喝酒”了。确定了这一点,叶三省立刻打电话给王长安,问在哪,王长安说你想吃什么就定在哪,叶三省苦笑着说不能吃了,另有规定动作,我现在立刻过来见你,王长安笑着说辛苦叶兄弟了,我一直在办公室等你消息呢,那你先过来吧。
叶三省然后再打电话给谷陵,也不说吃饭的事,只说请谷院过来接他,谷陵说好。
然后才给古教授打电话,问他怎么安排。古教授没好气地说,六点过了,才问我怎么安排,你们夏局长说请我吃西餐,我正犹豫着呢。叶三省赶紧说西餐危险,两个人,灯光一暗,坐得又近,身体吸引,情愫必生,古教授你不要老房子着火啊,今晚还是大家一起喝酒吧,有人在旁,夏同学不好下手。跟着说今晚由他来请客吧,他这边请聂作家,见过的,另外那些跟老师你明争暗斗的文人,还是由夏同学来安排吧,地点还是就在醉美酒楼,老地方,旧情*人。
然后给聂作家打了电话,说了地点,也说了古教授和夏明亮,是他特地请来陪聂作家的,今晚不醉不休。
等到谷陵来,叶三省上了车,谷陵把车开出市*委小院,问:“往哪走?今晚吃谁?”
“先停在路边吧。我怕你一边开车一边听话容易出事。”叶三省说,“就在这里把事说了,今晚你自己解决。当然,你要跟王局一起也行。我组了个局,你肯定不喜欢,所以谷院你就不去了。”
谷陵大怒道:“你是特地来消遣咱家!”
还是老实地把车停在路边。
叶三省把周仲荣问他的话,他的几条批评,周仲荣的逐条解释,以及最后周仲荣希望由马市长来主持义钢改制,几乎是原话转述给前市府秘书长。
谷陵呆了半晌,才问:“你是现在下车吗?”
“请送小弟到交通局。你可以问王局请你吃饭不。”叶三省涎着脸陪笑道。
“咱家要叫王长安请海鲜。”谷陵恶狠狠地说,启动汽车。
叶三省迟疑一下,举起手中的狮子图画,忍不住把王长安去卢沟桥拍狮子的事也说了,——反正这种事要不了几天谷陵肯定就会知道,再说等会自己还要当着面给王长安讲解,不可能当时让这位已经很“生气”的前市府秘书长避开。
“有意思。”谷陵笑笑,心情转好,问:“你晚上要跟哪些吃饭,居然要把你谷哥也丢在一边?”
“聂作家。还有我的老师古教授,还有夏明亮局长他们。”
叶三省老实地说,跟着又把聂作家要拯救太白楼的事说了,询问谷秘书长怎么解决。谷陵夸张地用一只手塞住耳朵,说:“我没听见,我什么也没有听见,不要找我。这些人我都不想见,惹不起,这事也跟我这个职业技术学院院长无关。”
他的确不喜欢聂作家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批评家,在他心中,这些人跟前明的东林党差不多,“平时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你不能说他们不对,但做为市府的秘书长,市府的大管家,以前是真的日理万机,所以他喜欢叶三省这种做事踏实的人,不喜欢那些标谤道德崇尚空谈的君子,上次却不过情面,随口捧了聂作家几句场,还说要请他给他们职院写院史,心里却早下定决心,以后对这些文人敬而远之,——虽然,他自己也算一个墨客。
心里倒也感激叶三省善解人意。
到了交通局,叶三省把上面几张图画明示给王长安,匆匆告辞。王长安派了他的司机送他,他和谷陵坐谷陵的车另外组局,——他们两人这样的组合,在江城几乎随便打打电话,就可以开个十桌八桌。
到了醉美酒楼,突然想起,还有陈卓。
赶紧给陈卓打了电话,请他过来,来不及跟叶老板寒喧,直接奔包间推门进去,里面已是人声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