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深。
就比如,现在的赵木香恨不能打死他。他才在床上躺了这么久,伤还没好呢,又怎么会忘了罪魁祸首?
赵木香下那么重的手,对他不可能还有感情。所以,此路不通。
陈三平再三挽留,齐欢玉都始终不松口。
他想要银子和宅子,齐欢玉也不愿意,最后,纠缠了半天。在齐欢玉的威胁中,不情愿地摁上了手印。
齐欢玉一边吹着纸张上的印泥,想要让其干得快些,又道:“最迟明日,你赶紧收拾行李搬走。要是潘老爷知道我还和你来往,大概会不高兴的。”
陈三平心情复杂:“欢玉,为人妾室,身不由己。你为何好好的正头娘子不做。偏要往火坑里跳?”
“人活在世上,就图一个安逸舒适。”齐欢玉笑盈盈:“这就是我想要的。”
陈三平拎着两个包袱在大街上溜达,试着找了一下院子后,干脆去了医馆中给大夫准备的屋子。
*
秦秋婉那边很快就得知了陈三平身上发生的事。
只要陈三平过得不好就行,她一直未出手!
最近这段日子,席煜只要得空,大半的时候都呆在镇上。因为他常常来往于府城和镇上之间,秦秋婉医馆中的药材都由他代买。
这一日,秦秋婉急需一味药材。便打算亲自跑一趟府城。
一切倒还顺利,她拿到了药材,想要顺道去探望一下席煜。
席府住在内城,颇费了一番周折,秦秋婉才到了席府大门外。
她走上前,让人去通禀。
席煜跟门房打过招呼,如果是赵木香前来,多恭敬都不为过。
所以,门房很是客气,又满脸歉然:“东家不在。”
“那就算了。”秦秋婉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还没走多远,就被人拦了下来。
掀开帘子,看到面前是一个中年随从,秦秋婉好奇问:“我认识你吗?”
随从一礼:“我家老爷想找姑娘谈些事。”
“不去。”这人连身份都不肯说,来意也丝毫不提,秦秋婉身上的事已经够多,可不想没事找事。
她放下帘子,吩咐车夫:“劳烦大哥快点。”
随从见状急了:“我家老爷姓席。”
秦秋婉立刻探出了头:“他在哪儿?”
这上来就找她,应该没安好心。
如果她不见,眼看此路不通,席老爷肯定还会想别的辙。
与其让人躲在暗处暗戳戳算计,还不如她大大方方站出来,她倒要看看,这位席老爷的打算。
找她的是席二爷。
也就是席煜的二叔。
“赵大夫,请坐。”席二爷满脸温和,不像是一个富家老爷,倒像是一个面面俱到的管事。
楚云梨顺着他指的椅子坐下,问:“老爷找我有何事?”
“先喝茶。”席二爷抬手,帮她添了一杯,递到她面前:“这是今年的雨前龙井,很是难得,我特意从家里带出来的,你尝尝看。”
秦秋婉活了那么久,什么样珍贵的茶没喝过?
当即道:“我还没有喝过这么精细的茶,喝了也是糟蹋。我还要赶路回镇上,老爷有事就说。”
“我那个嫂嫂人太偏激,就像……疯子似的。”席二爷有些不好意思:“非是我要骂人,而是找不到确切的言语形容她 ,我听说,她不答应你和煜儿之间的婚事?”
秦秋婉不置可否,道:“你若是来找我来闲聊的,那可能找错了人。我实在太忙,没空听这些废话。”
“这怎么能是废话呢?”席二爷急忙安抚:“事关你的终身大事,我也不瞒你,我那个侄儿从小就感情淡漠,我还以为他不会成亲,也不会对女子动心。直到后来遇上了你……我是真的很愿意你嫁给他,真心希望他身边能有个人陪着。”
顿了顿,他继续道:“你以后要是有需要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也会找年老的长辈说服嫂嫂答应这门婚事。”
秦秋婉上下打量他:“你是认真的?”
“自然。”席二爷笑了笑: “以后你过来门,我们就是一家人。我有一点小小的要求……其实也是为了你们二人好。”
秦秋婉端着茶杯,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席二爷继续道:“是这样的,我那个嫂嫂脑子不清楚,竟然听了她那娘家弟弟的话给我侄儿下药……那虎狼之药很是伤身,我侄儿已经不能再有子嗣。”
“我就想着,这人要是奋斗了一辈子没有人继承家财,其实是一件挺凄惨的事。还有,孩子烦人是烦人了点,但可爱起来也是真的可爱。人一辈子要是没个孩子,那都是不完整的……”
还真能扯。
秦秋婉出声打断他的滔滔不绝:“你想要我帮什么忙,直说了吧。”
席二爷看他真的不耐烦,仿佛下一瞬就要起身离开,也不再东拉西扯:“就是想让你帮着劝一下,让煜儿收养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