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想哭的样子,着实松了一口气。
“娘,你难受吗?”
秦秋婉拉着她坐下:“不难受。”
“其实,你哥哥大婚那日我看到谭迁护着那个女人就知道二人的关系不简单,我暗地里也派人去查过,你知道了她和你爹暗中来往的事。”
谭琳讶然:“那哥哥县试出来,你偶遇上她,为何还帮着她找儿子?”
“我就是要戳穿她的谎言。”秦秋婉伸手摸着她的发:“谭迁和她来往多年,一直没有让她进门。其实是暗搓搓想娶她过门。”
谭琳惊得捂住了嘴,满脸不可置信:“真的?”
又一想,父亲让她长期陪着哥哥,应该就是让他们培养母子感情,日后不会抵触。
她眼圈忽地红了:“爹太过分了。”她哭着道:“哥哥也是,他为何要认外面的女人做娘?”
因为那是亲娘。
当然了,这话暂时还不能说。
实在是当年烟雨把事情做得隐秘,秦秋婉隐晦地问过府中的老人,没有人察觉谭启郎身世有异。
看来,想要让长安认祖归宗,还是得烟雨自己承认。
*
另一边,烟雨在秦秋婉悲愤地跑去衙门报官后,让人去打听马棚中的马倌。
有些事情,只有连自己都遗忘,才不会被人想起。
烟雨就算回城,也从来没有打听过此事。
方才贺玉娘那般高高在上,若是让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身为谭家长子却沦落到长期与马为伴,是一个最低等的下人……只要想到贺玉娘会有的神情,烟雨就欢喜不已。
如今她已经是府内的雨姨娘,让人打听马棚的事并不会惹人怀疑,不过顺手而已。
没多久,丫鬟就回来了,看着她的目光复杂难言。
烟雨急切地想要知道那孩子如今的模样,没注意丫鬟的眼神,直接问:“里面都有谁?”
丫鬟低声道:“马棚里只有一个四十岁的瘸腿大叔。”
烟雨傻了眼。
那个孩子呢?
丫鬟看她呆住,又试探着问:“姨娘和那个大叔是旧识么?”
烟雨:“……”
她板起脸:“不是,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是想着以后要是出门,还得拜托马棚的人帮我选一匹好马,想着是不是要提前打点一二。”
丫鬟松了一口气:“不用。”
烟雨心里有事,根本没有在乎丫鬟的话,沉吟半晌,又问:“府内的马儿一直都是他在打理吗?”
“不是。”丫鬟随口道:“奴婢打听过,之前的马倌被夫人领走做车夫,才换成了现在这位大叔。”
烟雨眼皮一跳,心里一瞬间慌乱无比。
她当时在府衙外头,看到那个叫长安的车夫总觉得有点怪,也不喜他。
现在想来,应该是他的眉眼间与贺玉娘有些相似所致。
这母子俩离得这般近……难道贺玉娘已经发现了?
不可能!
烟雨定了定神,如果发现,贺玉娘一定会想法子恢复儿子的身份,而不是只让他做一个车夫了。
应该是因为母子之间莫名的联系,让贺玉娘下意识就想善待长安,所以才会让他到身边做车夫。
失算!当初该把孩子远远送走的!
烟雨心里懊悔不已,正烦乱呢,她派了跟去衙门的丫鬟又回来了,面色惶惶,很不安的模样,低声禀告道:“姨娘,夫人和老爷和离了。”
闻言,烟雨又愣了一下。
贺玉娘疯了吗?
当下女子和离的很少。哪怕方才贺玉娘满脸愤愤而去,她也不认为贺玉娘当真就愿意和离,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想让谭迁退让而已。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是奔着和离而去。
一瞬间的呆愣过后,烟雨心里狂喜。贺玉娘不肯做这谭夫人,她的机会就来了啊!
刚想到此,她又想到了自己身上的纳妾文书,顿时又是一阵烦躁。
早两天和离,她还是自由身,那时候谭迁才好上门聘娶。
就两天而已!
烟雨心里扼腕,早知道贺玉娘接受不了外室,她之前主动表明身份,或者是找人暗中告知于她,也同样能把人气走。
丫鬟觉得另外一件事情也很重要,试探着道:“姨娘,夫人和离时,又让大人帮着立了一份契书,以后谭家家财,只能留给长子嫡孙。如果有嫡次子,可以分三成。”
总归是没有庶子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