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柳俊才不在意岳父老子的态度,自顾自申明理由:“无论是工业还是农业,都是行政工作。严明哥转眼就到而立之年,我觉得该接触党务工作了。”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江友信居然也点头赞同柳俊的意见。
“哈呀,反了你们了还……”
严玉成顿时吹胡子瞪眼睛。
三个小辈一齐与他们两位书记大人意见相左,倒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柳晋才就笑起来:“孩子们都大了,有自己的主见,是好事!我们就不要给他们包打天下了……”
“跟组织讨价还价,这是个态度问题……”
严玉成嘀咕道,却也并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
眼见得平日里威风凛凛,规矩老大的严书记忽然露出这般神态,大家都笑了。数严明笑得最欢畅,盖因他了解自家老子的脾性,这么说其实就是答应了。
别的人也还罢了,却将武正轩听得目瞪口呆。
他是第一次参与这种“家庭谈话”,全然不知道父子翁婿之间还可以如此敞开交流。在他老武家,父子对坐的时候,说的全是部队里的事情,而且都是正襟危坐,严肃得紧,哪有这样一团和气的情形?
看来同是高干家庭,每一个家庭的沟通方式与氛围,都是不一样的。
“正轩,瞧着挺新奇的吧?”
柳晋才又很和蔼地询问武正轩。
武正轩还是老习惯,长辈动问,先就条件反射般挺直了身子,规规矩矩答道:“是的,柳伯伯,是很新奇。”
柳俊笑道:“正轩哥,你呀,和武叔叔在一起的时候,如果不说部队里的事情,就是两块木头吧?”
武正轩也笑了:“不谈部队里的事情,我们俩基本就不会在一起!”
一番话引得大家都莞尔。
“正轩啊,有个事情要和你通个气。”
柳晋才依旧温和地对武正轩说道。
“柳伯伯,请讲!”
武正轩有些纳闷,不知道有什么事要和自己通气。貌似自己这个警备一团一营营长与柳伯伯这个警备区第一政委,在公事上还真不怎么搭界。
“嗯,我的工作,近期之内可能会有所调动,小嫣可能会随我们一起过去,你们两个,要分开一段时间了。”
反正近日便要公布调动的消息了,又是家庭聚会,柳晋才也就不隐瞒。
江友信等人俱皆一愣。
虽说自打柳晋才当选中央委员,他们也知道工作肯定会有变动。但听柳晋才亲口证实,多少还是有些意外。
“爸爸,马上就走吗?”
江友信问道。
“就这几天之内吧,中组部的同志明天就到了。”柳晋才点了点头,说道:“可能是去j省工作。”
大家就默默点头。
中央委员调任j省,不是省委书记就是省长,总之是提升了。再具体的,现在他们也不敢问,终归还涉及到一个组织纪律的问题。
“当然是一切以工作为重了。再说,你们两位长辈去j省,身边也该有一个子女照应。”
武正轩马上答道。
柳晋才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正轩,如果你和小嫣决定明年结婚的话,我看,小嫣就留在大宁市吧……调来调去的也不方便。”
武正轩站了起来,很恭谨地道:“谢谢柳伯伯……小嫣还是先随二老过去,是不是再调回大宁市,等我们正式结婚的时候再说吧。要不,我也调去j省的部队……”
柳晋才摆了摆手,说道:“坐吧坐吧,这是在家里,不是在部队……令尊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我可不能夺人所爱,呵呵……”
嘴里虽然这么说,神色间终究有些落寞之意。
严玉成和他是多年知交,想了想,说道:“小嫣还是先随你们过去,等稳定下来,明年再做安排。”
说着,眼睛就在江友信身上转了一圈。
江友信父亲已然过世,只有老母在堂,倒是比较适合随柳晋才去j省工作,将老母亲一起接过去便是了。这人到老来,不管职位多高,总是希望身边有自己的亲人。柳晋才是个“工作狂”,全身心投入工作时,或许会好一些,阮碧秀闲来无事的时候,只怕会寂寞异常,若是明月这个小“开心果”经常在身边闹腾一会,自然开心不少。
柳晋才点了点头,笑道:“也不当什么大事,不必如此郑而重之。你们都安心工作,不要操心。”
小辈们便一齐点头应诺。
周一,中组部一位副部长带队,考察组一行数人来到n省,找柳晋才进行了谈话。这只是一个例行的程序,事情早已经定下来了。
谈话结束之后,副部长又分别拜会了廖庆开、张光明与严玉成,做了一个沟通。廖庆开是现任省委书记,张光明与严玉成是新当选的中央委员,这个礼数是一定要讲究的。
次日,副部长就代表中央宣布了关于柳晋才的新任命。
任命柳晋才同志为j省省委副书记,副省长,代省长,不再担任n省省委常委和大宁市委书记的职务。
同日,n省省委做出决定:由大宁市市委副书记、市长陶义鸥同志,暂时主持大宁市委的工作。
接下来,n省委和大宁市委,为柳省长举行了隆重的欢送会。廖庆开代表n省省委,在欢送会上致词,对柳晋才同志在n省的工作做出了高度的评价,称赞他是一个政治立场坚定,勇于开拓创新的全才型领导干部,祝愿他在新的工作岗位取得更加辉煌的成绩。
欢送会之后,宝州市的干部们纷纷赶到大宁市为柳省长饯行。
柳晋才临行之前,登门拜访了龙铁军和周培明,对两位老领导表示了由衷的感谢。星期四,柳晋才在中组部副部长的陪同之下,启程赴j省履新。
柳俊原本也想请几天假陪父亲去j省赴任,柳晋才没有同意,要他留下来,全力以赴处理好小煤窑整顿的事情。
“我和你说过,凡事要三思而行,不可纵情率性。但是也不要过分小心谨慎,失了年轻人的锐气。林文忠公说得好,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这句话,要记住了!”
离别之时,柳晋才郑重嘱咐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