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人心中暗挑大拇指,幸而他们这一路前来的时候,已经将西戎各部的情况摸了个八九不离十,很快给宇文都兰指出一个可供劫掠的目标。
宇文都兰安排停当,几拨人各领兵马,分头行事。
很快,原本喧哗热闹的嵬项族只剩下空空荡荡的风声在呼啸。
赤烈族。
刀锋如雪,剑影如霜。
拓拔淳的刀法刚猛,舞得如漫天飞雪一般,带着透骨的寒意,雷霆而下。可是他的对手,却如一泓沉静而坚定流淌的秋水,无论那飞雪再肆虐,只要落下,似无声消融了。
张蜻蜓紧张得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可那两人的动作太快,好似两团光影碰撞在一起,看得她眼花缭乱,胆战心惊。
两人已经缠斗快一柱香的了,还未能分出胜负。拓拔淳的鼻尖微有汗意,对面前的这个对手,越来越慎重以待。
无怪乎是名将之后,手上确实有些真功夫。偷眼觑着左右,因离了的指挥,军心难免有些浮动,赤烈温这会子工夫可没闲着,又组织族人展开了好几次有效的攻击。
眼见黑甲战士们不断有伤亡出现,拓拔淳心急如焚。他不象潘云龙,就单枪匹马的冲,完全没有顾忌,他的成败,还关系到所有将士们的士气。
原本想着想三招两式将潘云豹打发了,也好在张蜻蜓面前显显威风,却没到此人如此扎手,拖了这么久,还没解决。这可办?他心念微动,迅速有了主意。
就见拓拔淳忽地面露焦急之色,手中的长刀更加如雪片般上下翻飞,似是心浮气燥起来,很快,就卖了个破绽。
潘云豹嘿嘿一笑,忽地欺身上前,挺剑直指他的咽喉。
拓拔淳心中一喜,刀法忽地一变,侧身避开,原来方才那只是个虚招,只为了诱敌深入而已,这一刀眼看着就要从潘云豹的肩上斜劈而下。可是潘云豹竟不变招,似是要同归于尽一般,只将手腕一转,从他的咽喉移到他的心口。
“王”
“小豹子”
所有的人都惊呼起来,谁也没见过这样的打法,有些胆小的,甚至都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拓拔淳怒视着眼前这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却是忍不住惜命的刀锋一转,和他的剑硬生生的碰到了一块。
铛地一声巨响,随后剑芒与刀锋相撞的嗡嗡之声不绝于耳,震得人耳膜都疼。
张蜻蜓使劲捂着两只耳朵,眼见那两人使尽全力的硬拼之后,都各自后退了三步,脸色都不甚好看。
“好剑啊”潘云豹缓过气来之后,首先检查了下的承影。看来老爹没拿假货坑他,给的确实是一把真正的宝剑。
反观拓拔淳手中的长刀,却在相撞的刀口上,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纹。这不是他的宝刀真的敌不过承影,而是在方才那一瞬间的对垒中,潘云豹是心无旁骛,全力以赴的,而他却是最后一下临时变招,这本身就露了怯,兵刃也自然会被人家的剑气所伤。
只是拓拔淳却一时没有想明白这个道理,还以为是技不如人,生生的把刀都给损了。再加上方才那一撞之力,震得他虎口发麻,体内气血翻涌,差点一口血没吐出来,更加的无心恋战了。
他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极会审时度势,见此立即给找了个台阶下来,将手中毁损的长刀一扔,渭然叹息,“器不如人,算我输了”
“别呀”潘云豹可不吃他这一套,“输就是输,叫算你输了?你要是不服气,我也撤了兵刃,咱们赤手空拳,再战一回”
这小子是真傻不是装傻?拓拔淳心内郁闷,不过他是真的没心思再跟他纠缠下去了。不过暗恼潘云豹这么不给面子,吩咐左右,“来人呀,将此人给本王押下”
?张蜻蜓也恼了,“嗳,你这人不算话?你答应过打输了要放我们走的”
“是啊可是本王真输了么?不过是兵器受损而已,他有赢过我么?”拓拔淳冷眼看着潘云豹,出言狡辩,“是他说,要赤手空拳,与我再战一回的。既然如此,当然要将你们暂时留下了。现在本王还有要务在身,没这么多跟你们纠缠”
“打不赢就耍赖,没见过你这么没出息的你想打?老子不奉陪了”潘云豹火了,重重呸了一声,大步就往张蜻蜓马前而去。
“给我拿下”拓拔淳一声断喝,就见四周的侍卫立即向潘云豹冲来。
眼看潘云豹双拳难敌众人,就要被无数长刀架上头颅了,却见他突地好似猎豹一般旋身跃起,一手抓住一名卫士的刀背,似要夺刀,那士兵本能的将刀上挑,想要摆脱他的纠缠,而潘云豹正好就借着他这个力,往上一跃,跳出了这刀锋林立的包围圈,右手的长剑顺着刀杆削向士兵的五指,士兵惊慌,只能撒手,潘云豹旋身一个飞踢,正好将那士兵踢落马上,夺了他的长刀,杀向被侍女们又包围起来张蜻蜓。
他无长兵刃在手的时候,那些侍女尚且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他还带了兵刃?多亏了小豹子好心,没欺负那些弱女子,只用刀背相向,将她们赶开便罢,一俟跳到马背上,他再不停留了,“走”
张蜻蜓紧紧搂着他的腰,高声附合,“走”
马儿撒蹄就往外狂奔,潘云豹吹了个唿哨,铁华黎斜刺里冲出来,“少爷,少奶奶,这边走”
拓拔淳这一气非同小可,这要是让潘云豹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了,他还颜面何存?眼下这仗也不用打了,回家抱孩子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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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