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说有完全之法,自然是恢复宰相之位,皆可周全。
朱见澄是个平庸之人,守成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若是连守成也做不到,朱祁钰肯定会行废立之事。
朱祁钰说起丞相之事,就是想恢复宰相制,为大明探索出一条君权和臣权不那么拧巴的道路来。
大明的皇帝和朝臣弄的跟仇寇无二,到了后面撕扯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大明朝堂的正常运转。
比如万历和朝臣拧巴了十五年,就是为了立一個太子,最后拧巴到万历干脆躲了起来,不上朝,不理政。
“于少保封世侯,加少保,领兵部事,朕打算令其兼任华盖殿大学士,入内阁办事,任首辅之位,朕只希望澄儿一世平安。”朱祁钰十分郑重的开口说道。
朱祁钰之所以告诉汪皇后,就是安定汪皇后略微有些担忧的心。
朱见澄若能登基,即便是平庸,也真的能守得住江山。
“谢陛下隆恩。”汪皇后因为紧张攥紧的拳头,才慢慢舒展开来,她最担心陛下不管不顾行废立太子之事,到那时,就是覆水难收。
“只是陛下,臣妾僭越,于少保本就是位高权重,如今再加大学士,入阁办事,徒惹朝中非议?”汪皇后不无担心的说道。
朱祁钰明白皇后的意思,压根不是什么朝中非议,而是担心于谦的权柄过重,即便是于谦不想,也会有人给于谦黄袍加身,这天底下,最不缺乏的就是投机之人。
“皇后所虑,朕都仔细想过了。”朱祁钰摇头说道:“皇后某要担心,朕信于少保。”
历朝历代,皇帝被俘,皇城都被攻破了,唯独于谦做到了,瓦剌人带着大明的皇帝来到大明京师,却吃了大败。
于谦是值得信任的。
而此时的九重堂内,于谦的夫人董氏,给在书房发呆的夫君端了一杯茶过去。
于谦回到九重堂后,就一直在发呆,他的面前有几枚印。
少保印、文安侯印、京营提督军务印、讲武堂祭酒印、陛下刚刚赐下的火牌。
这是于谦的官印,每一个都位高权重,每一个都是实权,再过几日朝会之后,于谦还会收获一枚印,华盖殿大学士。
“官人有痰疾,不如就此致仕吧,也算是功成名就,急流勇退了。”董氏看着发呆的夫君,低声说着自己的意见。
她家夫君可能要做宰相了,她也是知道的,于谦回到家里,也会和儿子于冕说些朝中的事儿。
于冕寄情于书画,对朝中之事,也就是听听作罢,但是董氏记在心里,颇为担忧。
致仕之后,就只剩下一个文安侯印,这样一来,于谦府中上上下下,才最安稳。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戏,董氏也听了大半辈子了,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于谦此时距离权臣只有一步之遥,只要踏出了这一步,要么是于谦死,要么是皇帝死。
而于谦的性子而言,于谦必败无疑。
所以,此时致仕,的确是一个上佳的选择。
“夫人以为陛下长相如何?”于谦将印绶放到了盒子里,归置到一旁,只要坐班,这几枚印绶,他都得带着。
董氏想起了御道两侧,那些延颈探望的京师女子说道:“天庭饱满地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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