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秦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外面秦天翰依然没有放弃对女儿的营救。
他动用了一切人际关系去东奔西走,希望能有人伸出援手救助秦菲,可每一个与他相见的人都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有甚者连他的面都不愿意见。
一时之间,秦天翰崩溃不已。就在他觉得人生已经陷入一片黑暗时,又听到了廖慧文晕倒的消息,连忙振作起来赶回了秦家。
彼此秦家被记者和工人亲属们围的水泄不通,秦天翰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处围墙翻了进去。
年过五十的他强忍着自己眼中的泪水,在秦悦和廖慧文面前伪装出一副淡定的模样。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秦菲被抓才短短几天,秦氏集团的所有业务都被中断,政府也出面要求秦氏赔偿工程违约款和损失费,另附伤亡人员的赔偿,加起来是一个天文数字。
秦天翰从未觉得自己压力如此大过。
当他眼睁睁的看着公司倒闭破产,房子车子变卖只为了凑齐赔偿费用时,他终于支撑不住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他后悔将公司交给了秦菲,但却对女儿恨不起来。
没了住处,秦家只能找了个出租房暂住。廖慧文自从知道秦菲被抓后就一病不起,身子日渐衰弱。
秦悦表面上看着心急,却从未做过任何对秦家现状有帮助的事情。
这期间靳墨琛没有插手秦家的事,毕竟在风口浪尖上,他无法为秦家逃避责任。
很快,秦菲的判决书下达,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判处监禁。
秦天翰为了廖慧文的身体着想,并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她,眼下他是整个家里的支柱,只能勉强撑着出去找工作。
而另外一边,秦菲入狱后不服一审判决想要上诉,可秦家却连最起码的律师费都拿不出来。
她刚刚入狱就受到了一众狱友的“优待”。
这其中就有伤亡人员的亲戚,在听说了秦菲要关到与自己同个监狱时,她们便想好了如何对待秦菲。
狭窄的出租屋里面,秦悦的妈妈虚弱的躺在床上。
秦悦端了一碗粥过来,对妈妈说道:“妈,你趁热喝了吧!”
廖慧文试着支起身子,但她太虚弱了,根本就坐不起来,秦悦连忙把碗放下,把她扶了起来靠在床头上坐好。
“趁热喝。”
廖慧文尝了一口,艰难的咽了下去,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垂下头苦涩地说:“这个时候我哪儿吃得下去?你爸爸呢。”
“他出门找工作去了,还没回来。”秦悦见妈妈不吃也不勉强,把碗放在了一边回答道。
“又出去了,他上午不是去信泰集团找陈总了吗?”
廖慧雯疑惑的问,那陈总是秦天翰的老朋友,只是去他那找工作而已,应该不成问题才对,难不成是秦天翰拉不下脸来?
“等你爸爸回来,我得好好劝劝他,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顾及面子了,咱们一家人还得过日子呀,虽然他以前是董事长,但现在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啊!”
廖慧雯叹了口气,对秦悦说道。
秦悦却摇了摇头,抿着嘴唇说:“并不是爸爸拉不下脸呢,而是那陈总,不愿意帮助爸爸。”
“怎么会呢?陈总是你爸爸的老朋友了?”廖慧文可置信的问道。
“怎么不会?爸爸以前交的那些朋友,也不过是看着秦家家大业大,想要攀附,如今咱们家落魄,他们唯恐避之不及,又怎么会真心帮助我们?”
秦悦伤心的说道,一双眼睛里明灭着看透世事的光芒,
“那可怎么办?就算是这种破地方,也是要钱的呀,如果你爸不工作,咱们吃什么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