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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以上男丁全部斩首,八岁以下男童以及女眷全部入官奴籍,没入教坊等待发卖。至于六皇子和姜贤妃大臣不敢妄议,就要由永昌皇帝来判决。

    永昌皇帝念及骨肉血亲,免六皇子为庶子,幽禁养蜂夹道,终身不得离开。姜贤妃剥寻封号,降为庶人,念及先帝身边侍奉多年,白绫赐死,留全尸。

    六皇子和姜贤妃处置很,至于长兴侯府上下早回京之初永昌皇帝就下令严加看管,现一声令下,直接抄家拿人。几天不到事情全部办完,本来该是秋后问斩,此时不等秋后了,直接菜市口斩首。

    本以为如此处置了也就完了,不曾想又有大臣上书,当时大姜氏以皇贵妃附葬为由葬入地宫,本来就不合祖制家法。现姜氏一族已经伏法,谋逆之家女儿就是附葬也是没资格,而且大姜氏皇后之位本来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应该去除封号,迁出地宫,连牌位都该从偏殿扔出来。

    这倒不是因为长兴侯嚣张得罪人太多了,而是因为一个大姜氏,大臣与天启皇帝死磕了两年,其中不知道廷仗了多少大臣,贬了多少官员,甚至像章老太爷那样被秋后算账也不少数。现姜家倒霉了,文臣们也想问皇帝讨个说法了,以此维护正统。

    永昌皇帝没有马上答复,毕竟事情是万启皇帝生前做,当儿子还没登基就把老子给否定了,也不太好。回后宫与两宫太后商议,当时其他太妃们也,顿时成了诉苦大会。

    大姜氏死早就算了,小姜氏这些年宫中也是跋扈异常,都能指着宋皇后都能骂起来,对待其他妃嫔是可想而知。连前头太子生母贵太妃都受了许多气,向来小透明圣母皇太后就不用说了,都是血泪史。听完后妃哭诉皇也不再犹豫,准了奏请,大姜氏去封号,迁出地宫,葬入妃陵。

    大姜氏灵柩牵出地宫,万启皇帝停灵满期之后,发丧送灵,地宫来回一趟也要十几天,折腾下来只怕要一个多月功夫,皇子公主自是不必说,高门大户里也是不得清闲。理国公府和公主府几乎所有长辈都要去送灵,像叶景怡等则要随长辈同行侍候,只留叶景伍和叶景陆两个小家。

    又因腊月将至,年将近,事务要比较平常繁些。公主府还好,亲王府邸自有一套运行系统。国公府则要麻烦一些,幸好国丧是大家都忙,也没什么亲友行走,叶老太爷一向看孟昭妥当,便让孟昭帮着料理些。

    府内家务则全部交给章雨柔打理,章雨柔跟着叶二太太这么久本来也是能料理来。但主子们全部出门,有两个大管事也跟着过去料理,高层不问题还不大,中层缺人就比较头痛,人手不熟,想要什么弄不到,章雨柔也觉得有些棘手。

    此时姑娘们课程已经停了,几个姑娘来前也要十岁,章雨柔这个年龄已经跟着叶二太太学看帐本。叶芙和叶薇是不敢劳动,让她们帮忙弄不好要花上几倍心力去擦屁股。倒是叶荞和叶茜章雨柔十分看好,管家理事重要一条就是要头脑清楚。

    忙忙碌碌之中叶荞生日也来了,因为无人家,叶荞本以为能松口气。没想到拜寿那套礼却仍然要走一遍。就是长辈不家里,也得到正装到屋前磕个头,而且亏时以前拜寿总有礼物拿,现是白磕头不收礼。

    章雨柔让人后花园厅里里准了席面,有孟昭和展飞两个外男坐,仍然是分席而座,也算是一个简单家庭小聚。

    章雨柔事务繁多,叶荞今天是寿星,叶茜便早早进园来。帮着章雨柔管家这些天,也不能说多累,也是因为主人少缘故。就像章雨柔现只管两样,一是夜间门户,不准赌博吃洒,二是各房人员不要吵闹生事,其他事务则等老太太和二太太回来之后再料理。

    “妹妹……”

    叶茜正边走边寻思着,突然一声倒是让叶茜愣了一下,回身就见孟昭从后头步走来。叶茜不由得停住脚步,正色道:“孟大爷自重,妹妹称呼我当不起。”

    孟昭几步上前,站到叶茜跟前笑着道:“又没旁人,我叫了你就听着,难道还想上来捂我嘴不成。”说到后一句时嘴角都弯了起来。

    卧槽!叶茜嘴角都有点抽了,她脸上也没有写着包子两个字,怎么会以为她是好欺负呢。唇边逸出一抹冷笑,一脸不屑上下打量着孟昭,神情好像是看乞丐,道:“我劝你还是收着点,国公府是没长辈家,但也请你别忘了。你不过是个打秋风穷亲戚,只因老太爷喜欢你才留下你,若是做出什么出格事来,到时候被扫地出门了,千万别偷着哭。”

    孟昭脸上不见一丝气恼,却先笑了起来,连说话语调都软了许多,道:“我知道你是能说起笑话人,这才多说了几句。你看看我何时对别人这样过,你要是生气了,我这就跟你赔不是。也是我心急了,实太难得单遇到你一个人。”

    虽然都后院住,早晚请安时也能遇到,但单独遇上几乎没可能。先不说跟叶荞成连体婴了,平常出门丫头也总得带上两三个。

    “孟大爷,我跟你并不熟,你呀我呀乱叫,我当不起。”叶茜冷笑着说着,有时候她也很好奇,对其他人就算了,她从来没有给过孟昭好脸色,这自来熟脾气是哪里来。又道:“孟大爷是男人,自然不用爱惜名声,我如何比起,还望孟大爷以后自重。”

    说完这话掉头就走。

    孟昭跟了上来,叶茜身后慢悠悠道:“国公府欠我一个媳妇,只要我跟老太爷开口了,老太爷定然会允。”

    叶茜顿时觉得有些牙酸,倒不像正常小姑娘那样觉得唐突了,忍不住回头道:“十五岁还不到毛孩子就想着娶亲,老太爷竟然还夸说有出息,天天泡后院里想娶媳妇,我真是奇怪,这出息是从哪里来。”

    “唉,也是我年龄小,见过小,真是从来没有见过像妹妹……好话坏话都听不进。”孟昭有几分叹息说着。

    叶茜听得冷笑一声,却没什么得意之色,实是三十岁阿姨吵赢十四岁小屁孩是理所当然。其实要不是孟昭先发神经,她并不想得罪孟昭,这世上看着不顺眼多了,大家各自走开就好,没有必要冲突不用发生。

    只是刚要转身走,就听孟昭小声笑着道:“不过我就是喜欢妹妹这样,有眼力有脾气也有能耐,世上绣花枕头太多,摆设似女人,实让我提不起兴趣来。”

    叶茜多少怔了一下,听到孟昭第一句时,她没有丝毫少女矜持,就很想让孟昭去看看病。医生当久了也知道世上有种人,越是打他骂他越觉得爽,每天照着三顿抽是舒畅无比。偏偏后头一句又入了她耳,常出入后宅还真见过摆设一样女人,天天就是哀怨被男人冷落,硬作出病来。有时候叶茜都不知道该同情,还是打几个耳光抽醒。

    后宅女眷可以做事情不多,但也并不是天亮天黑等死。高门大户里不会少就是钱,养小厮玩戏子这些超过就不要求了。大楚女子绝大多数都读书识画,写诗作画,弹琴唱曲,实不行针织女红也行,有使不银子花,给自己找点乐子没那么难。天天就想着丈夫,两条腿男人也不是找不着,清俊小厮既漂亮又器大活好。

    孟昭见叶茜不作声,还以为这话对了叶茜心意,但也不敢唐突了,实是叶茜太辣,只要他开口就能呛他回去,把他呛全身舒爽。刚想开口说点别,就见叶茜脸上微笑起来,上前一步叫着道:“展太太这么早就到了……”

    孟昭立即微笑站好,只见展太太带着展飞缓缓而至。因为是孝中,两人皆穿素,虽然是冷色系却也不是白,倒也十分合适。

    “今天是荞姑娘生辰,章姑娘后花园设席,我想着章姑娘那样忙碌,便想着来帮帮忙。”展太太也步上前,只是步子向来慢,此时显得摇摇摆摆。

    身边展飞规矩行礼道:“茜姐姐,孟哥哥。”

    叶茜看到青春少年展飞,顿时笑了起来,还是这样乖小孩讨人喜欢。听话懂事规矩有礼,对比一下孟昭真不知道强多少倍。

    不过看到展太太,叶茜心中也有几分感慨,落胎之后就是再好好保养,年龄这里摆着,再加上繁心事太多,还想保持原本花容月貌就有些难了。此时已经有变残迹象,本来还可以称徐娘半老,此时已经全老了,一朵鲜花就要彻底凋零了。

    展飞却是看向孟昭,口吻中稍带几分惊讶道:“孟哥哥今天来得好早。”虽然孟昭住后院,但懂规矩就该晓得白天不该进后院来,尤其是现家中长辈不时,要比平常该守规矩才是。

    “我倒不是帮忙这些,是想着章姑娘可能,便过来寻她。”孟昭笑着说,顿了一下道:“刚才杨大老爷来了,现虽然走了,但我心中却有几分不安,想过来给章姑娘说一声,免得我哪里行事错了。”

    展飞顿时不再接话,虽然他进府时间短也晓得杨家,要是杨家事孟昭确实需要跟章雨柔说一声,行事错了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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