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严宁,李庆隆很是热情。多少人一辈子止步于处级这道鸿沟,多少人遥望副厅级而无能为力,正是严宁在东海镇的一系列举措把他推进了领导的视线,最终使他多年的夙愿得以实现,这待遇可是实实在在的。因此,见到严宁亲自上门,李庆隆笑着站起身伸出了手来,把严宁让进了办公室。这个待遇,在榆林除了县长能享有之外,任何一名干部,李庆隆都不会如此客气。
“书记,您太客气了,直让我受宠若惊了……”严宁的身子往前一探,伸出双手和李庆隆的大手紧紧握在一起。感受着大手厚而温暖,充满了力量,不似一般的客套,这让严宁的心一阵阵的发热。
“怎么样,严宁,工作都熟悉了吗?榆林的经济状况不好,你身上的担子不轻啊……”无所谓的摆摆手后,李庆隆很随意的往他那宽大的靠背椅上一靠,随意的举动,显然没把严宁当成外人。
“还好,这几天我把榆林的工矿企业、商业网点的情况大致上摸了一下,感觉情况很糟,若是没有榆林烟厂在支撑,这财政怕是维持不下去了,但是烟厂的探头税已经达到了近五千万,都到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一了,寅吃卯粮的问题严重,若是再不想办法把这些探头税消化掉,榆林的财政有崩盘的可能……”情况都在那摆着呢,李庆隆作为县委书记,要说不了解这些情况那才怪了呢。不过严宁是新官上任,该说的还得说。
“嗯,确实是这么个情况,以前中原同志主持政府工作的时候,就对烟厂探头税的问题提出了逐年消化的解决办法,可是消化来,消化去的,这探头税不但没减少,反而逐年在增加,若是哪天烟厂销售情况不好,直接把这笔帐转出来,那县财政不关门才怪了呢……”烟厂的探头税是榆林县政府为了保证财政收支平衡,预先向卷烟厂收缴的税款,换句话说就是为了弥补财政亏空,向企业借的钱,既然是借,那就得还,但怎么还,李庆隆也是很犯愁,不停的揉捏着鼻梁,语气很是沉重,“要想解决这个问题,还得在其他的企业上想办法,可是,这整个榆林哪还有一家像样的企业,这改制,改制,越改越糟,一家家企业都成了空架子。倒底怎么盘活,怎么转制,怎么恢复生产,严宁,你要拿出一个稳妥的办法来,市里的领导对你期望很高啊……”难题是难题,不过李庆隆升迁在即,可不愿意在这些烦心事上伤脑筋了,转了一个弯又的皮球踢给了严宁,这领导艺术玩的可谓炉火纯青。
“书记,改制的目的是为了企业能够更能适应市场经济体制,能有一个更好的发展前景,大方向没问题,问题出在了执行上,现在榆林干部的责任心和事业心差了一些,特别是一些领导干部,臃懒散漫,每天想的就是争权夺利,根本不把工作当回事。而且,山头主义很严重,精力都lang费在内耗上了。我上任三天了,除了三个老局长到我哪坐了坐,其他的十几个部门领导连面都没照,我想把工作开展下去很难啊……”严宁来找李庆隆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求支持,你让我发展经济,没问题,但怎么也得在干部任用上给我配备几个助手,总不能让我一个人赤膊上阵吧。
“哦,还有这种事情?太不像话了……”严宁的话里有发劳骚、告状的意思,李庆隆听的很清楚,也知道那些干部打的什么心思,榆林的天还没变呢,这些人就跑去了抱徐东升的大腿,这种现象让他很生气。不过生气归生气,李庆隆的心里升起了一阵阵的无力感,榆林的形势已经趋于明朗,徐东升上位在即,他这个老书记已经是昨日黄花了。
“唉,严宁啊,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这些干部打的什么心思,徐县长在提前布局,把张善成调到了江口,又把他的老部下从棱江调了过来出任组织部长,这文件都公布了,人却迟迟不来报道,目的自然是为了遏制我这个书记的权利,怕我在临走之前再调整干部啊,我现在只能是干着急,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人还没走呢,茶就凉了,官场的无情,让李庆隆这个在官场中打拼了一辈子的老人感到一阵阵的无奈,也间接的给了严宁一个答案。
“嗯,书记,我回榆林一年多,能走到这个位置,多亏了您的照顾,这份感情我会一直记在心里,分管单位不配合,我的工作也就没办法开展,这个问题我自己来解决,若是哪方面考虑不周,书记您一定要担待啊……”虽然李庆隆还是书记,但榆林的情况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既使无奈,却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英雄迟暮,恐怕就是这个样子。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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