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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本质上来说,这些人马,都是弘光朝从南京、镇江、淮安、扬州那一带败撤回来的溃兵逃兵,许多基本根本就是一箭不发就一路东逃了。
毫无斗志。
至于义阳王朱朝墠,他是太祖第五子朱橚的七世孙,义阳王朱勤煘的庶子,是周藩第六代义阳王,辈份很高。
崇祯和弘光帝属于堂兄弟,是朱元璋的十一世孙,而义阳王却是朱元璋的八世孙。
朱棣家字辈是高瞻祁见祐,厚载翊常由,周王朱橚家字辈是有子同安睦,勤朝在肃恭,而鲁王朱檀家字辈是肇泰阳当健,观颐寿以弘。
这个辈份是相当好认的,一目了然。
义阳王朱朝墠(shan)论起来,那是崇祯和弘光的曾叔祖,比鲁王朱以海这太祖十世孙还高了两辈,比唐王朱聿键这个九世孙也还高一辈。
当然,其实辈份高不是好事,辈份越高,离皇位继承权越远。
朱以海好歹还是皇叔,朱聿键是皇叔公,你个朱朝墠皇曾叔祖难道还想继承大统?
再说了,朱以海好歹是亲王,朱朝墠只是个郡王,同样都不是成祖这一系的。
董志宁理清了这个关系后,心中既有大明在苏松一带有了这么一支反明大军,又暗暗为突然冒出的这么一个监国义阳王担忧。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现在宁绍台地区都奉鲁王为监国,这苏松却奉了个义阳王,这下怎么办?
难道大敌当前,自己先打起来?
“董先生,你看复社、几社的几位巨子如今都奉义阳王监国,不如董先生也去崇明朝见义阳王?”
董志宁回过神来,目光直视陈梧。
“尔等既然打出抗清旗号,可为何却要做出劫掠百姓的事情?这岂是王师行为?将军为何要攻打松浦镇,抢掠奸淫百姓?”
陈梧不以为意,“松浦的这些士绅早就投靠了鞑子,本镇前来征粮,他们不但闭门不纳,甚至还恶言相向,这是自寻死路,对这些里通外贼的家伙,有什么可客气的,通通该杀。”
董志宁气的浑身颤抖。
“鲁监国在宁波,面对谢三宾等降虏的伪官、劣绅,曾说过,只要不是主动投降并调头残疾百姓者,便只算一时形势所迫的难民,鲁监国在宁波,也只诛杀了谢三宾一人而已,并无伤害无辜,宁波士绅百姓皆满心拥戴,宁波也是一片太平,将军南来,却这般大开杀戒,四处抢掠,与贼匪何异?”
陈梧不耐烦的道,“什么鲁监国,我等早拥立义阳王监国,如今义阳王麾下二十万大军,鲁王若是明白事理,就该主动退位归藩,朝拜监国义阳王,尔等也当奉义阳王为正统。”
董志宁道,“义阳王、鲁王皆为太祖子孙,如今国难当头,同举义旗,便当一致对外,如何还分亲疏内外?还请将军先退出浙江,返回松江,我们两家先联兵击退鞑虏,共同收复南京,共祭孝陵!”
陈梧却笑着道,“这可不行,什么事情都有个先来后到,天无二日,这天下只能有一个监国,哪里能有两个监国呢,成何体统。本镇现在是浙闽总督,尔等便都应当听从我的号令,如何做事,还轮不到你一书生来教导。”
“来人,请董先生去休息。”
不顾董志宁反对,几名亲丁拖着他就退下了。
陈梧坐在那里,也没有了喝酒的兴致,喃喃自语道,“想不到这鲁王还有几分本事,这么快就能收买的这么多人心,转眼间居然就已经控制了宁绍台三府,这下有些麻烦了。”
他又想到之前董志宁带来的鲁王的旨意,让他立即去慈溪朝见。
王之仁张名振如今也在慈溪,这两人的名头他也是听说过的,打仗还是比较凶狠的,要不是忌惮他们,他早就直接带兵去‘朝见’鲁王了。
可现在,倒有些进退两难了。
思索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召来亲兵。
“马上去给后面的参将张国柱传令,告诉他王之仁和张名振都在这边,现在定海定然空虚,让他火速带兵去把王之仁的老巢抄了。”
“记住提醒他提防着点黄斌卿,宁绍台是本镇的地盘,别让黄斌卿抢了咱地盘。告诉张国柱,只要他顺利拿下定海,到时本镇便让他驻守定海,请封副总兵,把宁波绍兴两府都划做他防区辖地,两地钱粮丁口,都给他。”
亲兵领命而出。
“慈溪,鲁王,王之仁,张名振,本镇要拿你们如何是好?”
沉吟半晌,他再次喊进来一个家丁。
“去给后面的王朝先将军送信,就说这里出来个鲁监国擅立伪朝,让他火速带领所部过来与我汇合,一同将他们拿下。”
“嗯,事成之后,俘虏兵马和缴获物资,一家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