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倾顿了顿,余光瞥向医馆大门,轻轻挑了下眉。
她继续说:“何况,这位是不是真的,也说不准。”
按照墨一停的说法,岐黄一脉被屠杀,跟温家有脱不开的干系。倘若是岐黄一脉的血脉,若知道这一事,断然不会在温家医馆坐诊。
问题是,她是真的吗?
又是否知道这事?
一切都不好说。
江刻沉吟了下,问:“你不想试试她的医术?”
墨倾挑眉:“想啊。”
江刻欲要再问。
结果,这时有一男人从医馆走出来,墨倾忽然随意侧过身,手腕一甩,碰到了男人手里提着的塑料袋上。
男人没太在意,看了眼袋子,就离开了。
至于墨倾,一抬手,指间夹着一张纸。
她一扬眉,捏着纸张想在江刻面前晃一下,但江刻蓦地将她的手和纸都包住,笼在了掌心里。
墨倾动作一顿。
江刻亦是一怔。
他能感知到掌心的纸张,折叠出的棱角微硬,但与之形成对比的,是那只温软细嫩的手。
墨倾掀了掀眼帘,视线坦荡又直接,唇角勾了些弧度,似笑非笑。
江刻停顿须臾,将墨倾的手松开了,叮嘱:“周围都是人和摄像,你做事前小心一些。”
“知道。”
墨倾微微侧首,将手挣脱出来。
手心一空,江刻过了一秒,才将手收回。他似是随意地看着墨倾:“只看药方,有什么用?”
“很明显,他治脱发。”
“”
江刻忍不住回头,去看了眼那位的脑袋——确实半秃了,仅剩的一点,格外稀疏。
“他面色发黄,脾胃不好。双目无神,脚步虚浮,肾功能也不行。不过他最在意的,还是他的头发。”墨倾打开手中皱巴巴的药方,随口说着。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望”是第一步。
精神面貌是人体健康程度外在的展示,很多时候,只需要“看”,就知道这人的身体问题。
墨倾先前成天在大街上“体察民情”,有时候无需问、听,光是看路人的面貌,就知道这个年代的人生活状态。
江刻问:“药方如何?”
墨倾细细一看,轻蹙眉:“像岐黄一脉的风格。”
她是靠岐黄一脉的医学书籍入的门,对岐黄一脉的治疗风格再清楚不过——保守、精确、稳妥。
难道,岐黄一脉真有血脉残存?
可是,岐黄一脉现世,为何要选择温家?
正当墨倾思索之际,医馆那边忽而传来一阵骚乱声,只见一个青年倒退着走出大门,差点被门槛给绊倒。
墨倾瞧了眼,觉得青年有些眼熟,定睛一看,赫然认出其身份。
温常春。
温家的二少爷,曾给谷万万看过病,还妄想进第八基地,去弄了试卷来着。
——还被江刻坑了一大笔钱来着。
“墨先生,你老熟人啊。”墨倾揶揄着江刻。
江刻冷静得很,气定神闲地问:“他的老熟人叫墨江,跟我江刻有什么关系。”
墨倾轻笑。
与此同时,温常春爆发出一声怒吼:“季云兮,你不要太过分!你嫌我不配跟你待在同一个医馆,我还嫌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