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上,“有这个,就能救。”
闻半岭惊了好半晌,最后,他舔了下干燥的唇角,指着电脑屏幕:“你了解这玩意儿?”
“嗯。”
墨倾应声。
“它到底是干嘛——”闻半岭欲要继续问。
然而,墨倾没有想理会他的意思,站起身:“我去打个电话。”
闻半岭:“……”
被吊着的心情可真是太踏马难受了。
……
墨倾在阳台给沈祈打了一通电话。
一转身,就见到闵昶。
“有事?”墨倾问。
闵昶迟疑地开口:“这医疗仪器,不会也是你做的……”
“啊,是。”墨倾坦然承认了。
“……”
闵昶喉结滑动了一下。
光是看照片,就知道这仪器之精密,打造起来,可比什么针灸针、手术刀困难多了。
他看过墨倾画的那几张图纸,哪怕只是一些草图,其体现出来的精细程度,都是现在的技术难以达成的。
可……
那是一百年前。
“别那么惊讶。”墨倾转着手机,眼睑抬了抬,不疾不徐地说,“我们那一代人,不比你们差。”
闵昶吁了口气,心态放平了,问:“那玩意儿,现在能一比一复制吗?”
“不能。”
“为什么?”
“缺材料。”墨倾说。
又是材料。
闵昶想到墨倾的针灸针,冷不丁问:“跟那个上古文明有关吗?”
墨倾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旋即,她想起确实跟他提过一茬,便颔首:“嗯。”
这也是为什么,她说无法救谷万万。
她的药方,顶多能延长谷万万的寿命,能活多久,全看谷万万的造化。
针灸针的治疗有限,也无法彻底根治谷万万。
只有这个仪器……
但是,这仪器,有且仅有一个。
它可以通过图纸被复制出来,可制造它的材料,是绝无仅有的,现在是弄不到了。
当然,墨倾也没想到,想什么来什么。
闵昶想了好一会儿,最后问:“你能确定,现在的仪器,是你做的那个吗?”
墨倾耸了下肩:“看一下就知道了。”
*
第二天,闻半岭、闵昶、墨倾都待在家里,没出门。
闻半岭是不想跟他们“同流合污”的,凭着一股傲气撑着,一直搁自己卧室待着,哪怕再如何心痒都不肯找墨倾、闵昶说话。
墨倾和闵昶就随意多了,目标明确,逻辑清晰,计划设定了一套又一套,细节一而再再而三完善。
计划成型了,但闵昶却皱眉。
他道:“缺钱。”
墨倾问:“要多少?”
闵昶跟墨倾比划了一个数字。
墨倾挑了下眉。
——是挺贵哈。
“这还是在不赶工期的前提下。”闵昶说,“赶的话,还得往上翻个几倍,要是再保证质量,上不封顶。”
这倒是个问题。
一百年前,墨倾做很多事,都无需担心“预算”问题。
毕竟,江延会解决。
“笃笃笃,笃笃笃。”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
围着茶几“工作”的墨倾和闵昶,不约而同地对视了眼。
怎么会有敲门声?
闵昶第一时间去收拾茶几上的纸。
墨倾想去开门,但是,闻半岭忽然从主卧闯出来,风风火火的:“敲什么敲,敲什么敲,急着上吊啊你!”
闻半岭一把拉开了门。
“怎么是你?”一看到门外杵着的人,闻半岭就愣住了,眉宇登时一紧,满怀警惕道,“你怎么进楼的?”
“跟着外卖员。”
谷万万的声音吊儿郎当的,慵懒又散漫。
闻半岭磨了磨牙,继续问:“你又怎么知道我家的?”
“很好打听。”谷万万笑眯眯的。
“你来干嘛!”
“我是来找墨倾看病的。”
“看什么看,你给我滚蛋!”闻半岭指着外面,气势汹汹。
偌大一基地,他第一个不待见的,就是戈卜林。
第二个不待见的,这会儿在他跟前站着。
气不气?!
本想认真休个假、搞点事的闻半岭,一直处于癫狂暴走状态。
“闻二队。”
谷万万抬手扶住门,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向前走了一步,倾身靠近闻半岭。
“你恶不恶心,离我远点儿!”
闻半岭立即往后退。
要是别人,闻半岭早就一拳砸过去了。
谷万万不行。
因为,他这一拳下去,谷万万极有可能会死。
“一点小心意。”谷万万继续向前,几乎贴着闻半岭,同时手一抬,将两个袋子放到闻半岭手上。
闻半岭垂眸一看,是他一直想要的限量版游戏机和周边……
艹!
这丫的搞贿赂!
闻半岭很想将这俩袋子甩谷万万脸上,可他确实……有那么点舍不得。
与此同时,谷万万往里喊:“墨小姐在吗?”
“进来。”
墨倾的声音传了过来。
谷万万视线往里一扫,注意到墨倾和闵昶,唇一勾。
他刚想换一双鞋,这时,墨倾忽而托腮瞧着他,眼神掺了一点打量,像是在衡量他的价值。
他背脊一凉,悚然一惊。
尔后,墨倾唇轻轻翘着,慢条斯理地问:“听说你家很有钱?”
“……”
谷万万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就在这时,闻半岭不知哪儿来的好胜心,抢了一句:“我家也有钱。”
墨倾睇了他一眼:“你有别的用处。”
闻半岭轻声哼了哼。
——他还没答应跟他们合作呢!
“等等。”
谷万万叫了停,在换鞋的时间里,理了一下思绪。
紧接着,他踩着拖鞋进了客厅,视线略带打量地在三人身上一扫,旋即一笑:“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墨倾手里把玩着一支笔,很直接:“想活命吗?”
“如果你们计划绑架我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谷万万摸了摸脖子,说,“不过,到手的赎金,咱们得五五分。”
闻半岭没忍住,一掌朝谷万万后脑勺拍去:“你是不是脑子有坑?!”
然而,这个病秧子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提前预判了闻半岭的动作,轻飘飘地移开了。
闻半岭拍了个空,愣了一下。
“来。”墨倾起了身,拍了拍手,友善地跟谷万万说,“我们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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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刻: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